帳內茶氣縈繞,帳外雨聲漸起,淅淅瀝瀝澆在營帳上。
白霆軒自從聽了謝雲嵩的“肺腑之言”,便和謝雲嵩聊上了勁,從北境的風土人情聊到北境的作戰,再聊到了白知願在北境的點點滴滴,越聊越覺得謝雲嵩雖然年輕,但確實有豐富的作戰經驗,一時對他愈發滿意了幾分。
白知願眼看白霆軒問東問西,問個不停,隻好出聲打斷道“父親,以後你們有的是時間聊這些。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想想辦法如何才能救哥哥?”
白霆軒聞言,眼裡的光彩瞬間熄滅了下來,本以為之前寫信向謝雲嵩借了程北瀟來,或許白丘澤會有一線生機,可是沒想到就連程北瀟也束手無策。
白知願看出他的想法,安慰道“父親彆擔心,我和謝將軍定會想辦法為哥哥解毒的。”
謝雲嵩點頭回應。
白知願問道“父親可知,南蠻人中有善於用毒的人嗎?”
白霆軒聽到女兒這麼說,在腦海中細細思索,片刻,他緩緩道“南蠻皇帝近年身體越來越不如意,去年他立了南蠻的四王子為新一任儲君。這位南蠻的四王子,名叫賀拔允。”
“說起這位新任的南蠻儲君,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他的出身並算不上高貴,他的天資也比不過其他王子聰慧,但偏偏最後是他成了儲君。”
白知願疑惑道“照父親這麼說,這個賀拔允如此平庸,是如何在眾王子中脫穎而出,成為新任儲君的?”
白霆軒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曾經派人多番混進南蠻朝廷四處打聽,隻聽說南蠻現任的君王——賀穆林,力排眾議推著這位四王子登上儲君之位。其他剩餘的王子爭奪王位多年,自然不服,但沒過多久,居然有些銷聲匿跡,有些已對賀拔允俯首稱臣。”
白知願有點驚疑,問道“這是為何?”
白霆軒搖搖頭道“隻聽說,賀穆林有個極其疼愛的女兒,名叫賀小宛。這位公主在南蠻百姓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這位賀小宛不僅飽讀詩書,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更善謀善於拿捏人心,而且她極善於製毒用毒。南蠻少至幼兒,上至七八十歲老歐都對她稱讚有加。朝廷中更是不少大臣都拜倒在她的麾下。”
白知願喃喃道“如此得民心的公主,可有婚配?”
白霆軒道“這便是公主奇怪的地方,賀小宛今年二十出頭,按照年齡,早該有婚配。可是前幾年,南蠻不少大臣還為公主選婿,給賀穆林施壓,求娶公主。可是卻被這位公主一一搞定,近些年,竟再沒有人傳出要為公主選婿的聲音。”
白知願側頭看了一眼謝雲嵩,在謝雲嵩的眼裡看到同樣的疑惑,她道“好生奇怪的公主。依我看來,她不願選婿,隻有兩種情況,一是她不喜歡男人,二是她大約早已有了心上人,隻不過迫於其他原因,不能在一起罷了。”
白霆軒又道“南蠻對這位公主的評價很高,但是這位公主平日卻不見與誰親近,哪怕是賀穆林也忌憚這位女兒幾分,更彆提諸位王子了。傳聞,諸王子爭奪王位之時,不少人都想拉攏賀小宛,可賀小宛都不為所動。”
白知願一向聰慧,她細細品著白霆軒的話,她道“如此優秀之人,是我我也想將她拉攏過來。但她誰也不站,誰也不幫。我想父親先前說的南蠻新任儲君賀拔允,或許是得了這位公主的鼎力相助了吧,最後才能成功得到王位。”
白霆軒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中的驕傲溢於言表,他道“沒錯。雖然賀拔允看似與賀小宛從不相往來,但是隱有傳言流出,賀拔允正是受了賀小宛的幫扶,才能得到王位。”
白知願道“或許這位賀拔允並不像表麵看著如此平庸,既然能得賀小宛青睞,總有他的過人之處。”
白霆軒“賀穆林曾不止一次在可惜過,賀小宛是個女子,若她是男子,南蠻必定交到她的手中。”
白知願沉吟道“我倒是對這位南蠻的公主挺好奇的。”
此時,一直沒有搭話的謝雲嵩,開口問道“白將軍方才提到,這位南蠻公主擅於製毒用毒。此次南境因毒煙戰敗,會不會是她的手筆?”
白霆軒思索片刻,道“極有可能,聽說賀小宛很喜歡研究兵書,也許此次作戰有她的參與。”
謝雲嵩思忖著道“若是這樣,賀小宛在南蠻朝廷中是個關鍵人物,而且冠英將軍的毒大約與她脫不了乾係。我們就從她入手,找到她,定能解毒。”
白知願認同道“沒錯,既然她善於用毒,定也能解毒,抓到她,哥哥的毒一定能解。”
白霆軒道“說得是沒錯,隻是要抓到她,談何容易?”
白知願並未開口,她將目光落在謝雲嵩的臉上。他下頜線緊繃,眼神中閃過深思,似是感覺到了白知願注視的目光,他抬眼,兩人的目光相對,兩兩相望,彼此瞬間明白了他們心中所想。
白知願收回目光,率先開口道“父親,我和謝雲嵩初來南境,想來南蠻人並不知情。父親這些年四處收集南蠻的情報,南蠻人肯定也對父親了如指掌。可我和謝雲嵩他們從未見過,更不會想到威遠將軍的女兒和大曆的雲麾將軍,此刻正在南境的軍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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