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嵩和白知願回到船艙的時候,程北瀟還在與船上的歌姬們互相切磋琴技,桌上灑落著幾瓶喝過的酒壺,空氣裡也飄著濃濃的酒香味。
白知願看一眼謝雲嵩,果然見他嫌棄的皺起眉。
白知願上前,程北瀟卻渾然不覺,她忍不住開口提醒道:“程公子,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程北瀟這才醉眼迷蒙的轉過頭,見到是白知願,這才道:“好好好,走走。”
一旁的歌姬眼看自己好不容易將這位言行舉止中透露著富貴的公子哥,哄的正是開心,猛的被眼前這位貌美的女子打斷,一時不滿道:“這位小姐是誰?程公子為何這麼聽話?小姐沒看到我們玩得正在興頭上嗎?怎的如此掃興?”
白知願冷笑,這樣的人她前世見多了,不過是想借著程北瀟往上爬的女子。
因此,她語帶嘲諷道:“這位姑娘好重的戾氣,仗著和程公子喝了場酒,怕是就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吧。”
“你……”那女子氣急,聽出白知願在諷刺她是個賣藝的。
隨後她立馬委屈起來,哭的梨花帶雨,衝著醉醺醺的程北瀟道:“程公子,這位小姐說話好是難聽,奴家隻是擔心你沒有玩儘興……”
白知願心中冷笑,這姑娘似乎誤會了她和程北瀟的關係。本來出門在外,這種事白知願也不願多管,可是看程北瀟一臉醉意,怕他被此女纏上,誤了他們的行程。
白知願正想開口叫醒程北瀟,這時謝雲嵩走上前來。
隻見那本來低聲啜泣的女子,在抬頭看見謝雲嵩時,眼睛裡全是癡迷,她從來沒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男子,一時間旁邊的程北瀟便有些遜色。
這姑娘忙起身,衝著謝雲嵩道:“公子是程公子的朋友嗎?既是程公子的朋友,就是奴家的朋友,不如我們一起來喝一杯吧。”
說著,端起酒杯,身子就往謝雲嵩的身上靠來。
謝雲嵩向後退了一步,那女子撲了空,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隻見她的眼裡立馬噙滿了淚水,柔聲道:“公子……”
白知願自從到了北境,軍營裡全是男子,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女子了,不過她前世身為燕王妃時,倒是見慣了以各種手段想要向上爬的女人。
白知願低笑,那女子聽到了她嘲諷的笑聲,一時臉漲得通紅。
卻見謝雲嵩從桌上端起一壺涼了的茶水,直直走到程北瀟麵前,對著他澆了下去。
程北瀟尖叫,但也很快清醒了過來:“謝雲嵩,你乾嘛?”
隻見謝雲嵩冷冷道:“玩夠了嗎?玩夠了就回去,明早還要趕路。”
程北瀟這才四處環顧一周,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喝多了,一時有些尷尬。
白知願上前道:“程公子,走吧。莫讓有心人利用了你。”
那歌姬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嚇呆,聽到白知願這樣說,下意識想發駁,卻再看到謝雲嵩不怒自威的臉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程北瀟訕訕道:“你們倆都不陪我,我一時無趣,多喝了幾杯,差點誤事。走吧,我們回去吧。”
謝雲嵩不再言語,命天臨上前攙住程北瀟,對著白知願道:“走!”
言罷,帶著天臨天尋和程北瀟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知願瞥了一眼已經瑟瑟發抖的女子,暗道:“就這點膽量也敢肖想程北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