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願思忖片刻,側頭看向夏青,夏青立馬會意,大步跟上了那郎中。
郎中轉出巷子,才敢朝後看一眼,見白知願沒有跟上來,這才鬆了口氣,口中喃喃道:“這也太像了吧。”隨後,又沾沾自喜於自己的手藝,隻是沒想到今日居然會遇見正主。
他不敢再逗留,萬一因此闖了禍端,燕王定不會放過他。
沒錯,這位江湖郎中就是當日為江暮雲做人皮麵具的何大勇,也正是他受燕王的命令,為江暮雲做了白知願模樣的人皮麵具。所以,方才他一抬頭看到平日裡做出的麵具真容出現在他眼前,先是嚇了一跳,意識到眼前的人正是燕王的心上人時,他心中慌極了。他留在燕王府為江姨娘做人皮麵具,燕王府雖然沒有薄待他,但他還是太貪心,想出去憑著他的手藝多賺些銀子。而不是整日呆在燕王府,失了更多發財的機會。
何大勇越想越害怕,若是今日的事被燕王知道,他的下場肯定很慘,本來他在燕王府還是有恃無恐的,燕王有求於他,留著他繼續為江姨娘做人皮麵具,可是今日那正主姑娘回來了,燕王若是一怒之下殺了他,可如何是好?
何大勇正欲離開此地,不想卻被白知願派來的夏青攔了下來。何大勇方才被白知願嚇的失了神,並未看到她身後的夏青,所以不知道夏青是白知願的侍衛。
見夏青攔他,何大勇不耐煩道:“小子,好狗不擋道。”
夏青不言語,隻是死死攔著他,不讓他離開,何大勇走不了,心中本來鬱結,見此不由大怒道:“滾開!你敢攔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再敢攔我,我弄死你。”
夏青不為所動,依舊未讓一分,何大勇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郎中,自然掙脫不開夏青的牽製。何大勇怒氣衝衝,大喊道:“老子是燕王府的郎中,你敢攔我,不要命了嗎?“
下一刻,帶著淩霄從暗處走出來的白知願,開口道:“原來你是燕王府的人。既然是燕王府的人,又為何出來招搖撞騙?難道燕王府開不起工錢給你嗎?”
那人聽到白知願的聲音,猛的回頭,然後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慌,他忙跪下求饒道:“小姐,饒命啊,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但是小人沒有招搖撞騙啊。”
何大勇邊哭著求饒邊磕頭,一邊還用餘光打量著白知願的反應。
白知願見慣了這樣的人,這種人愛貪小便宜,若是給點錢,做什麼都行。
她不為所動,問道:“你既然是燕王府的郎中?不好好在燕王府瞧病,為何跑到這?何況你我應當從未見過麵吧,你看見我為何如此驚慌?”
何大勇頭在地上磕的“砰砰”作響,嘴裡不停道:“回小姐,小人這是怕你將小人在外的事告訴燕王。燕王若是知道了,小人就完蛋了。”
白知願微笑道:“你既害怕燕王知道,為什麼還要出來乾這些?”
“不對,你認識我?”
何大勇搖搖頭。
“那你為何怕我告訴燕王?”
“小人在燕王的書房裡見過你的畫像。”
“畫像?”這下輪到白知願奇怪了。
何大勇觀察著白知願的臉色,見她似乎很驚訝,也不敢再多說,畢竟這是主子的秘密。
可是白知願哪裡會放過他,問道:“看來這畫像倒是逼真,那你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何大勇乾笑一聲,心裡暗道:“能認不出來嗎,燕王府裡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你長什麼樣,燕王府還有一位你的冒牌貨呢?”
但他可不敢說出來,隻道:“實在是小姐長得太美了,小人見過一次便忘不了。”
白知願輕笑一聲,卻也敏感覺察出此人好像沒有說出全部實話,她繼續試探道:“你且說說,是什麼樣的畫像?”
何大勇心中叫苦,邊在腦海中思索怎麼說邊看著白知願的神情,見她隻是好奇,便道:“這畫像將小姐畫的入木三分,見過畫像的人都猶如真容在眼前一般,所以小人方才一時失態,沒想到畫裡的仙女下凡了。”
白知願嗤笑,這人倒是會說話,怪不得能到燕王府當郎中。隻是他今日分明是有些手藝在身上,會不會是燕王利用他的手藝做些什麼勾當,剛好可以從他這裡了解一些燕王府的內幕。
白知願思索一下道:“你如此的好手藝,不如離開燕王府,來我府上吧。燕王給你多少工錢,我加倍給你。”
何大勇一聽,更害怕了,他在燕王府也是見過燕王的手段的,他眼睛一轉,忙道:“小人雖然不才,但也不是那朝三暮四之人。”
白知願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說完整呢?”
何大勇本就心虛,白知願這話一出,他冷汗瞬間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