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淩霄不像白知願這樣樂觀,她不無擔憂道:“小姐,你真要這樣去燕王府?”
白知願見她擔心,笑道:“是啊,你彆擔心。以我的身手,他們拿我沒法的。”
淩霄還是擔心道:“不如你帶上我吧,小姐?”
白知願失笑:“我這樣怎麼帶你?你彆擔心了,我得趕緊走了。”
淩霄隻能作罷,眼帶擔憂的目送著白知願離開。
白知願誰也沒帶,一個人就這樣喬裝成何大勇的模樣,大搖大擺的進了燕王府。
她暗忖:這何大勇的臉還是挺好用的,起碼在燕王府裡暢通無阻。
白知願進了燕王府,四處都是熟悉的地方,前世她在這裡生活了幾年,這裡對她來說是牢籠也是她最後丟掉生命的地方。
重活一世,再回到這裡,她的心裡五味雜陳。
不過眼下,不是多想的時候。
她憑著前世的記憶和何大勇的訴說,一路行至了江暮雲所住的院子。
她頂著何大勇的臉,並沒有人攔她,倒是一路上還有不少人和她打招呼,這個何大勇慣會油嘴滑舌,想來在燕王府也混的風生水起,隻可惜他太貪心,才被自己抓住了把柄。
等她走到江暮雲的院子裡時,迎麵碰到了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看到她,一臉欣喜道:“何大夫,您可算是來了。我們姨娘這幾日總感覺臉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您快去瞧瞧吧。”
白知願記得她,她是江暮雲的貼身丫鬟,名叫佩兒。
她並未言語,怕被有心人察覺出她的身份,她指指喉嚨,佩兒不愧是頭等丫鬟,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問道:“何大夫的意思是您的嗓子說不了話?”
白知願點點頭,佩兒又關心了她幾句,將她迎進了江暮雲的屋裡。
白知願一踏進屋裡,就覺得此地有些熟悉。突然,她猛的停下腳步,這間屋子不正是她前世臨死之前住的屋子。
那時她雙眼已瞎,被軟禁在此地,她不知道這是哪裡,自從她進來再未走出這裡一步。適才她一進門,有股莫名的熟悉感,雖然她那時已經瞎了,但是她在這裡苟且偷生了那麼久,那種感覺讓她一進來就明白了過來。
白知願的手微微顫抖,腳下似有千斤重,她呼吸有些困難,一時邁不開腿。
前世臨死前的一幕幕又因為來到這裡而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
“何大夫怎麼了?”佩兒的聲音打斷了白知願的思緒。
白知願猛的回神,想起現在自己是何大勇的打扮,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半晌,她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扯出一個微笑,對著佩兒擺擺手,再次指了下自己的喉嚨,佩兒很快明白了,道:“何大夫自己也生病了,還不忘記我們姨娘。”
白知願這才又往屋子裡走了幾步,拚命忍住心裡的惡心感。
直到江暮雲的聲音傳來,“是何大夫來了嗎?快讓他進來。”
佩兒這才帶著白知願進了裡屋。
江暮雲見她進來,忙道:“何大夫,快看看我的臉。”
白知願抬頭,看到江暮雲的那一刻,她如遭雷擊,那是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原來何大勇說的都是真的。
江暮雲她真的頂著自己的人皮麵具生活,白知願感覺自己惡心到快要吐出來了。
江暮雲見她一副震驚的模樣,以為自己的臉怎麼了,忙問道:“何大夫怎麼了?是不是我的臉……”
白知願一句話也說不出,倒是佩兒在旁道:“姨娘莫急,何大夫今日生病了,嗓子發不出聲音。”
白知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張“她的臉”,江暮雲也不覺奇怪,隻以為何大勇在為她診治。
良久,白知願才從震驚中回神,即便先前已經聽何大勇說過了,但沒想到親眼見到,還是如此震撼。隻是,齊澤意這是何意?
白知願隨便敷衍了下江暮雲,以自己喉嚨未恢複為由,很快離開了那間讓她感到壓抑的屋子。
等她從江暮雲的院子裡出來,走到一處無人拐角處,她再也忍受不住的乾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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