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生辰,白知願上了妝,本就白膩的膚色更顯得珠玉一般瑩潤細膩,發髻間斜插著一支鏤空蘭花金絲珠釵,更顯得端莊典雅。
她這副花容月貌加上身份高貴,倒是愈發吸引了眾多還未婚配的男子。
隻可惜白知願自始至終對誰都是淡淡的、疏離的,並未對任何一人表現出不同。
一來二去,不少人也歇了心思。
而燕王齊澤意,因為之前與白知願退婚,但今日也來參加了她的生辰宴,也頗受關注。
白知願因為昨日偷偷潛入燕王府的所見所聞,今日看到齊澤意,心中更是感覺燃著一團火。
齊澤意幾次三番的對她示好,她全當沒有看見。
幾次下來,不少明眼人也看出二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劍拔弩張。
觥籌交錯間,白知願再次想起北境的境遇,一時竟有些食之無味。
明明有人在守衛著大曆,在經曆戰場的水深火熱,在時刻會丟失生命,但是千裡之外的人,卻在肆意享受,鋪張浪費,甚至滿心算計的害人性命。
若不是她在北境待了這麼久,或許她也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但是戰爭的殘酷她已經領略過了。因此,再看上京這些貴族皇室的嘴臉,她的心裡無端的生出厭惡之意。
許是她實在興趣欠缺,即便再怎樣偽裝,在這群人精麵前終是泄露了一兩分,不等生日宴結束,不少人便紛紛借口離開。
剩下的除了幾位皇子外,隻剩下先前白知願救過的蘇卿雪。
蘇卿雪如今是宸王的未婚妻,但白知願看二人,也並無一絲欣喜之意,想來也不過是一樁聯姻而已。
幾位皇子誰都未曾離開,白知願也知道,如今皇上的身體每況愈下,奪嫡之爭越演越烈,而她父親白霆軒手裡的三十萬南境大軍,成了必爭的對象。
因此,今日諸位皇子誰也沒有提出要先走。
幾位皇子在旁說著一些表麵客氣的客套話,白知願忽覺無趣。雖然有些失禮,但還是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宴會廳,出去透透氣。
就在白知願在花園裡發呆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道輕柔的聲音,“榮安縣主好像不太喜歡熱鬨啊。”
白知願轉頭,卻是蘇卿雪。
白知願微微一笑道:“許是離開上京太久,一時間不適應這樣熱鬨的場景,即便今日的主人公是我,但還是覺得自己仿佛格格不入。”
蘇卿雪亦是笑笑道:“榮安郡主的事跡,我這種隻困在後宅的人都有耳聞,也難怪今日眾人對你曲意逢迎。”
白知願收了笑容,道:“蘇小姐倒是個明白人。”
蘇卿雪的眸中閃過黯淡,又很快消失不見,白知願素來敏銳,很快捕捉到了她情緒的變化。
“蘇小姐,也向往自由嗎?”
蘇卿雪一愣,隨後苦笑道:“高門女子哪個不羨慕榮安縣主縱馬馳騁,上陣殺敵呢?”
“哦?我竟沒想到蘇小姐也有這樣的誌向。”
蘇卿雪苦澀一笑道:“我這樣的身子骨,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數,更彆談其他了。”
她這話倒是讓白知願想到前世蘇卿雪因為宸王的緣故,早早就香消玉殞了,確實令人惋惜。
思及此,白知願試探道:“我聽說蘇小姐已經與宸王殿下訂下了婚約,在這要恭喜蘇小姐了。”
蘇卿雪聽她這樣說,眼裡更加黯淡無光,“本身也不過是皇命難違,又有什麼好恭喜的呢?”
白知願挑眉道:“看樣子蘇小姐並不想嫁給宸王殿下,也是,在我看來,宸王並非蘇小姐良配。”
蘇卿雪眼睛亮了一下,問道:“縣主也這樣認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