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太陽升了起來,日頭照進了窗戶裡,照在了紅帳中。桌上的紅燭已經燃儘,一隻手從幔帳中伸了出來。
白知願坐起身,揉揉眼睛,渾身酸得厲害。
她側頭看去,身側已經空了,她伸手摸去,床褥也涼了下來。她愣了一下,再抬眼看向外麵,隻見謝雲嵩從外頭走了進來。
見她坐起來了,走過來問道:“醒了?”
白知願有些不自然,輕點了點頭。
謝雲嵩道:“那就用早飯吧!”他又遲疑了下,開口問道:“你還好嗎?”
白知願臉一紅,正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巧看見淩霄提著食籃走了進來。
可淩霄麻利的放好飯菜,已經又跑了出去。
白知願看向眼前人,輕咳一聲,道:“你怎麼和沒事人一樣?”
謝雲嵩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大笑起來道:“起來用飯吧,用過飯去給母親請安,今日過後,母親便又要回普華寺去了。一會我們還要進宮謝恩。”
白知願正色道:“皇上的病情……”
謝雲嵩搖頭:“我問過程北瀟了,他說皇上大限將至。”
白知願了然,道:“最近要小心燕王,太子之位遲遲未立,我怕他等不及了……”
謝雲嵩點頭,順勢將白知願攬入懷中道:“彆擔心,我會派人留意著。”
二人又膩歪了會,這才起床梳洗,用罷餐後,相攜著一同去向和月公主請安。
等到了和月公主所住的院裡,那位孔嬤嬤一臉笑意的將二位新人迎了進去。
和月公主看到他們前來,也是十分高興,道:“嵩兒,阿願,你們來了!”
謝雲嵩攜白知願跪下向和月公主行禮,敬茶,起身後,和月公主眼泛淚光,道:“好孩子,起來!”
白知願笑道:“母親,大喜的日子你這是怎麼了?”
和月公主忙擦掉淚珠,道:“是母親失禮了,母親是太高興了,嵩兒終於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了,母親由衷的為你高興,母親總算到了地下,也有顏麵見你的父親了。”
謝雲嵩皺眉道:“母親,這是何話?”
孔嬤嬤在旁忙道:“是啊,公主,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彆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和月公主這才道:“是!瞧我!”
白知願上前道:“母親既然回來,就在府裡多住段時日吧!”
和月公主搖頭道:“不了,阿願。母親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我習慣了青燈古佛,如今你和嵩兒成親了,母親也放心了。母親隻想在普華寺了卻一生,在佛祖麵前請求他保佑你們一切都好!”
白知願:“母親若是喜歡禮佛,不如命人在府裡修繕一座祠堂,這樣既可以成全了母親虔誠的心,也能讓我和謝雲嵩安心。”
和月公主道:“好孩子!隻要你們好,我在哪都不重要。如今嵩兒身上的兵權已經交出去了,我的身份特殊,未免有人對嵩兒起了猜疑,我還是回普華寺比較穩妥。”
謝雲嵩和白知願對視一眼,隻好依了和月公主。
謝雲嵩:“等今日用過午飯後,我便派人將母親送回去!”
和月公主這才展顏道:“好!”
說著,她又從手腕上褪下一個碧玉手鐲,直接套在了白知願纖細的胳膊上,道:“這是當年我出嫁,嵩兒的父親送給我的,這是謝家的傳家寶,現在母親交給你,你要好生保管。”
白知願點點頭,道:“放心吧,母親!”
時候不早了,謝雲嵩和白知願還要進宮謝恩,又交待了和月公主幾句話,便離開了。
二人手牽手走出府門,馬車早已在門外等候,謝雲嵩扶著白知願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坐了上前。
馬車轍轍,一路向著皇宮奔去。
“餓不餓?”謝雲嵩問道。
白知願搖頭,輕靠在謝雲嵩肩上。
“累了嗎?”謝雲嵩道。
白知願點點頭,輕闔上了雙眼。
謝雲嵩便道:“是我昨晚不知節製了。你若累了,就靠著我睡會,等到了我再叫醒你。”
白知願臉色一紅,本來閉上的雙眼又睜了開來。
“怎麼了?”
白知願不自在道:“無事!”
接著將頭埋進了謝雲嵩的懷中,不知為何,明明昨夜二人已經坦誠相見,但白知願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馬車很快到了宮門口,謝雲嵩率先跳下車,隨後又將白知願扶了下來。
有太監早已在宮門口等候,見到二人來,忙迎了上來,道:“將軍,夫人請跟奴才來!”
小太監一路將二人帶到了皇上的寢宮,還未進門,裡麵已經傳來了重重的咳嗽聲。
謝雲嵩和白知願對視一眼。
太監先行進門,稟報之後,便宣了二人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