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澤意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但很快消失不見,他的母妃一向沒腦子又沒主見,這些年若不是自己,她怕是早已成為冷宮的一員了。
齊澤意扯開柔妃將他抓得緊緊的手,慢慢的坐了下去,柔妃看他一點都不急,不由開口問道:“意兒,你不要這皇位了嗎?”
齊澤意眼色一變,厲聲道:“母妃,我告訴過你,在宮裡不要亂說話,小心隔牆有耳,讓你我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柔妃聞言,忙捂住嘴,結巴解釋道:“意兒,母妃不是故意的,母妃隻是心中著急,不想皇兒你多年的努力白費……”
齊澤意扯出一個笑容,道:“怎會白費?我絕不允許白費!”
柔妃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稍稍放心了些,問道:“意兒,可是有了什麼主意?”
燕王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道:“母妃,這些年我們依靠著父皇,榮辱全來自於他。我拚命站得更高,為了什麼你清楚。可如今,是父皇先將你我母子二人棄之腦後的,那麼就休怪我不念及父子之情了。”
柔妃嚇了一跳,道:“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燕王反手抓住柔妃的手,安慰道:“母妃彆怕,我自有辦法,絕不能讓我們這些年的努力白白浪費。我也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入彆人的手裡!”
柔妃顫聲道:“意兒……你……你是想……?”
燕王微微一笑道;“母妃想得沒錯!”
柔妃驚聲尖叫道:“你想要造反?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啊——”
齊澤意狠狠瞪了一眼柔妃,柔妃才驚覺失言,忙四下瞧了瞧,又刻意壓低了聲音,可聲音依舊忍不住顫抖,道:“意兒,如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聖旨未下,我們還有機會,或許皇上會念及我們的好……”
齊澤意冷笑道:“他會念及我們?母妃自己聽聽這話你信嗎?何況,我有可靠的消息,父皇已經偷偷寫下了太子之位的聖旨,隻是不知為何遲遲不肯拿出來。”
柔妃跌坐在地,道:“什麼?皇上竟如此狠心?”
她死不死心,又問道:“如此機密的事,皇兒又怎知聖旨裡的名字就不是你呢?”
齊澤意咬咬牙,道:“母妃,眼下的形勢你還看不明白嗎?父皇遲遲不肯拿出聖旨,不過是在保護晉王。”
柔妃還想辯駁,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齊澤意趁熱道:“母妃,彆再猶豫了,若是失了眼前的機會,我們就真的萬劫不複了。要是晉王即位,你我還有活頭嗎?”
“母妃,我不甘心啊,兒子現在需要你,母妃你再幫幫我吧!這一次,不成功變成仁!”
柔妃久久說不出話,跌坐在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齊澤意心一橫,對著柔妃跪了下去,磕頭道:“母妃——”
良久,柔妃才歎了口氣,她一生的寵愛榮辱都與她的兒子有關,兒子畢生的心願就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既然如此,那她為了她的兒子,做什麼都願意。
柔妃慢慢起身,將依舊跪倒在地的燕王齊澤意扶了起來,摸上他的臉,道:“意兒,母妃為了你自然什麼都願意。母妃知道你的心願,你要做什麼,儘管去吧,需要母妃做什麼,母妃定會出手。”
齊澤意這才慢慢露出笑容,道:“還是母妃最疼我!”
齊澤意將柔妃攙扶至座椅上坐下,道:“母妃之前在高公公身邊安插了一個小太監,是嗎?”
柔妃:“沒錯!”
齊澤意勾唇一笑,道:“現在該是用到他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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