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旅館內,齊恒飛連打噴嚏,一次代表想念,兩次表示咒罵,三次預示感冒。顯然,有人正在不斷地詛咒他。
沙發一旁,薛穎低聲抽泣,與那些假裝哭泣的綠茶女截然不同,這個平凡又有些可憐的女孩,眼淚如泉水般湧出,卻沒發出一絲哭聲。
她恐懼,生怕齊恒飛聽見她的抽泣感到厭倦。
三百萬元。
這數字意味著什麼?
對這座繁華的豐城而言,也許微不足道,如今市中心的房價已高達每平米兩萬多元,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住宅便值三百多萬。
豐城核心區域的住房,入住率也已超過半數。
擁有三百萬元的富人不在少數。
但對於薛穎來說呢?
她從貧瘠的山區走出來,當初那僅有的兩千塊錢也是鄉親們湊的。幸虧她學業出眾,加上條件艱苦,得到了國家的補助,否則連學費都無法承擔。
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薛穎孤身一人,每逢佳節不能歸鄉,隻能在此打工賺錢,養活自己,補貼家用和鄉親。
三百萬元,彆說三百萬元,就是三十萬,家裡就算變賣所有財產也無法湊齊。
在這座大城市中,她隻有一個朋友,她的知己。
所有人都嫌棄她的貧窮,更因為她的優秀成績,幾乎包攬了所有學術榮譽,使她遭到了一些爭強好勝的富家女的排斥。
唯有知己能傾聽她的心聲,當知己哭著求助時,她心軟答應了,但她未曾料到,事情會演變至此。
三百萬元,她覺得自己就算傾儘一生,也無法償還這筆債務。
如果齊恒飛真的替她還清,薛穎不知該如何報答他。
畢竟,他們之前隻是幾次點頭之交,她覺得齊恒飛已經幫她很多,她擔心給他帶來麻煩,又害怕父母受到牽連,想到這些,她愈發感到自己的無能,淚水不禁再次落下。
打了個噴嚏,望著哭泣的薛穎,齊恒飛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個直性子。
回想起剛才與債主的對話,他突然問道“你還錄了視頻?”
他想打破尷尬的氣氛,轉移薛穎的注意力。
三百萬元,對他以往來說也是天文數字。
但現在,齊恒飛想要嘗試,無論是去雲城賭石,還是在澳城玩撲克。
他有刮刮樂贏得的本金,還有透視的能力,手中的資金翻倍並非難事,野心再大些,翻十倍也並非不可能。
但齊恒飛心中有一把尺子,不會貪婪那些,否則依賴這種超凡能力會讓人上癮,最終隻會引來惡果。
三百萬元,除非日後極度缺錢,否則他不會再用透視能力去賺這種靠運氣和技巧的錢。
“嗯?”
雪穎應了一聲,淚痕未乾的小臉不自覺地泛起一抹紅暈,她含糊其詞地澄清“沒有,不是你想的那種,隻是普通的持證視頻。”
悄聲說完,她又用更低的聲音補充道“穿著衣服的。”
若換了彆的女子遇到如此直白的詢問,恐怕會惱火,心情複雜難以言表。
該不該解釋呢?
解釋了他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