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則問題不能通融,喬董,你應該明白。”
白局笑著搖頭。
多年的前線工作經驗讓他具備敏銳的洞察力。起初他認為喬燕逃避治療是因為害怕痛苦和麵對現實,但與喬豐穀交談後,他察覺到了問題,嚴重的問題。
如果喬豐穀真的為喬燕著想,即使強硬地帶她去治病,他的全部注意力應都在喬燕身上。帶自己的孩子治病,何必顧慮她的職業?即使考慮,也不會提出利益交換來強硬帶走喬燕。
這太過離奇!除非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動機,故意縱容,以便於後續的陰謀。
而喬燕堅決不願回京都就醫,這恐怕也暗含著某些隱情。
此事絕不簡單!
因此,他不允許喬豐穀在喬燕不同意的情況下強行帶她離開!
不論喬燕在局中的身份,哪怕她隻是普通市民,白局都認為自己有職責保護轄區內的每一位公民!
"嗯?"喬豐穀聽到白局的話,臉色一沉,隨即扯出一絲笑容,那笑容中透著難以置信,似乎很久沒人敢拒絕他了。他笑道"白局,我不明白,這是不給喬某人麵子嗎?你應該清楚,在京城,敢招惹我的人寥寥無幾。"
"麵子?我們做這行的不講究這些,我們隻看這個。喬董,不如我送你一本,回去慢慢研究吧?"
白局笑了笑,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莊重的《刑法》放到桌上,推向喬豐穀。
喬豐穀看到書,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僅僅是一點麵子問題,白局,你何必呢?"
白局的笑容也收斂了,聊到這裡,他愈發覺得喬豐穀此行彆有用心,他正色道"喝茶、聊天、看書都沒問題,但我們這裡不講麵子,一絲一毫都不講。燕子治病是好事,我們都希望她康複。但如果有人想強行帶她去做彆的,我不同意,我們的工作人員不同意,法律,也不會同意!"
喬豐穀猛地站起。
"好吧,白局,我們後會有期。"
喬豐穀怒氣衝衝地離開辦公室,門外的黑衣人急忙跟上。
……
豐城的夜晚流光溢彩,車流如織,行人匆匆,成群的人漫步街頭,分享著工作中的趣事。
喬燕獨自走在路上,與周圍喧囂的繁華顯得格格不入。
在這座大都市,除了狹小的宿舍,她幾乎一無所有,仿佛是個被世界遺棄的存在。
喬燕在這兒沒有朋友。
雖然有些同事與她關係不錯,但她承受不住他們同情的目光。
她有個家,但那個地方已不再能稱為家。
喬燕和弟弟喬南幾乎同時病倒,病情各異,喬南患上了白血病,喬燕則是肺功能衰竭。
在家族的壓力下,喬燕已經為弟弟做過一次骨髓移植,但效果不佳。由於罕見的血型,隻能用她的骨髓,但過度抽取骨髓會使她脆弱的生命更加無法支撐,她會變成依賴機器維持生命的重症監護病房裡的空殼。
喬燕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命運。
自幼她與母親在富饒的豐城相依為命,是母親在平淡的日子裡將她撫育成人。母親早早離世,留下她獨自麵對世間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