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穿著優雅大氣的拖尾婚紗，從二樓的樓梯上閃亮登場。底下的所有觀眾都呆愣了一瞬。
尤其是站在樓梯口等著接人的顧之嶼，更是喉結微動，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未來的妻子，心臟狂跳。
她真的很美。
不是往常那種清水出芙蓉的美，經過了精心打扮的安南，五官更加的精致奪目，讓人根本舍不得挪開眼睛。
顧之嶼揚起嘴角，沒有按照原定的環節站在那裡等著安南下來，而是多走了幾步，上去迎她。
兩人在旋轉樓梯的正中間相遇，顧之嶼認認真真的對著自己的新娘伸出了手。
安南把手搭在他手心上，小聲問“你怎麼還上來了？”
顧之嶼也不管底下是不是還有觀眾，直白道“等不及了。”
安南抿起唇，輕笑一聲，被他拉著一起並肩往下走。
兼職音響師的司儀趙平安，抱著安南的平板播放了一首婚禮進行曲。
眾人看著一對璧人穿著高檔西裝和華麗的婚紗、伴著經典音樂緩緩向他們走來，都覺得恍然如夢。
這哪裡是末世？分明是回到了天災前歲月靜好的世界裡。
等兩人站定、音樂暫停，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趙平安，等著他像一般的婚禮主持那樣，說一段聲情並茂的開場白，隆重介紹兩位新人。
卻沒想到他嘴巴一張，聲音嘹亮“一拜天地！”
“啊？？”
楚佩佩等人一臉震驚。什麼鬼？
然後就見安南和顧之嶼彎下腰，一本正經的開始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一樣都沒有落下。
彆說楚佩佩他們了，就連參加過無數婚禮、年過半百的胡翠蘭和遊家夫妻，都沒見過這穿著西裝和婚紗拜堂的詭異場景。
二拜高堂的時候，拜的還是一條母乳項鏈和一顆鴿子蛋粉鑽。
司儀趙平安還特意解釋了一番，這兩個一個代表新娘母親，一個代表新郎祖父。
底下的孔慈捂住嘴，驚呼一聲“維洛裡之星？！”
這不是她當年求而不得的粉鑽嘛！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完了他們拜堂，以為下一步該是“送入洞房”的時候，倆人又突然念起了現代式婚禮的宣誓詞。
不過內容並不是耳熟能詳的“無論貧困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我都永遠愛你”。
而改成了
“至死不渝違逆天性，人類無法長情。”
“但我將違背人的天性，忤逆人的本能，克製所有的自私、貪欲，永遠在你身邊，愛你、以你為先。”
台下的眾人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哪有人會把“至死不渝違逆天性，人類無法長情”這種不好聽的大實話，拿到婚禮儀式上來說的？
這是結婚典禮，又不是離婚！
不過後麵那句也確實讓人觸動。
永遠的愛或許隻是童話，三心二意才是世間常態。但他們說，要忤逆人的天性，違背身體的本能，永遠相愛，以彼此為先。
這誓言確實比其它誓詞更真誠。
台下的賀遠看著十指緊扣的安南和顧之嶼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