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楊氏和劉三福坐在主位上,望著跟進來的兩個兒子和大兒媳,她這才把剛才從程小玲那兒聽到的消息吧啦吧啦學了一遍。
劉三福往煙袋鍋裡放了點煙葉,點著,皺著個眉頭,開始吞雲吐霧,聽妻子把聽到的事情說完,他也沒說一句話,沒人曉得他在想啥……
“娘,你這麼一說,那小姑子和妹夫可虧大發了!”劉王氏感歎地說道。
“誰說不是呢!當初咱們也不曉得那個老狐狸精還有這等能耐!這下可苦了咱們芳芳和姑爺了!眼看著家裡的日子過好了,卻沒有他們倆口子的份。我要是早曉得她婆婆有這麼大的本事,說啥都不讓她分出去,這可如何是好?”劉楊氏暗罵老狐狸精真陰險,有這麼大的本事,連兒女都瞞著,實在不是個東西。
“婆婆,這也不怨你啊,咱們又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那時你也是心痛芳芳,才給出的主意。當初她婆家的那個狀況,分家是她和妹夫最好的選擇。”
“老大家的,過去的事情,咱們就甭提了,還是商量一下以後該咋辦吧。總不能讓你小姑子以後在婆家啥好處都撈不著吧?”劉楊氏此時最不想聽的,就是她給女兒出主意分家這件事。好像她有多麼的鼠目寸光似的,一聽心裡堵的慌。
“那哪能呢!”
“娘,你說妹妹的婆婆給人看病,貴人能賞多少銀子?”劉山好奇地問道。
“老大,你說連鎮上郎中都解不了的蛇毒,她給治好了,那可是救命的大恩!我估計咋的不給了幾百兩,甚至上千兩都有可能。”
“大哥,我覺得娘說的有道理!要是給少了,不就表示他的命不金貴了嗎?”劉海讚同道。
“就是!我也覺得娘說的話有道理!”劉王氏附和道。
“老頭子,你看咋辦好?”劉楊氏屬於瞎咋呼的那種,最後還得劉三福拍板說了算。
劉三福優雅地吐了一個煙圈,這才老神在在地說道“老婆子,你啥時有空去一趟縣裡,和芳芳倆口子還有盼盼倆口子說一下這事,看他們能不能再搬回去。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一家人齊齊整整的才好。再說孩子們年紀輕不懂事,不曉得家族的重要性,做事欠思慮了。讓他們給父母道個歉,你也彆多話,當然,該勸的還得勸,誰讓咱們是她倆的親人呢!”
劉三福這人屬於蔫嘎咕咚壞,極其虛偽自私的人,聽聽他說的話,那是經不起推敲的,都不用細品,啥叫“你也彆多話,該勸的還得勸”,就這兩句話,都足以讓人遐想聯翩的了。
夫妻這麼多年,劉楊氏一聽丈夫說的話,她就明白該咋做了。心裡開始合計,就陸莊氏那軟綿綿的性子,讓姑娘和她表姐好好哄哄,她還真不信哄不好她。實在不行,自己再出馬。
這麼多年過去了,劉三福把裝腔放炮,這一套把戲玩得是爐火純青,發揮得淋漓儘致,而陸楊氏是他最佳的搭檔。
劉山和劉海內心火熱,好幾百兩,甚至上千兩的銀子啊,想想都讓人激動不已。要是妹妹能重新搬回婆家去,那將來分到的銀子一定不會少,而他們做為妹妹的娘家人,也能跟著沾光,分一杯羹!……
陸明成回屋看妻子和小兒子已經睡著了,他隻好脫衣上床,心裡則是非常的心疼,曉得妻子這是累著了,以後可不能讓她這麼辛苦了!家裡又不是沒銀子,何苦來哉!……
清晨的陽光格外的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全家人吃過朝食,陸明成和陸東套好馬車,把鐵犁鏵拉上,又把李小雲用竹筒裝好的水,放在竹筐裡固定好,這才趕著馬車出了家門。
因為今兒個是耕地,用不上那麼多人,所以陸北和陸清在家讀書。
陸莊氏把自己的屋子收拾好,便去倉庫拿了一個竹簍,想去東邊的果林看看,桃子還有沒有了。
“小雲,娘去地裡看看辣椒長啥樣了。”
“娘,晌午包子包啥餡的?”
“用菘菜和酸菜做餡吧。”
“曉得了,娘!”
三小隻看陸莊氏背著竹簍,它們爭先恐後地跑到大門口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