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許多人念叨著的當事人江黛,才剛剛在昏迷中醒來。
一睜眼,就看到晁嘉像她死了一樣拉著臉。
就算渾身仍然劇痛,被打上了石膏和敷過藥,江黛依舊欠欠開口。
“……在發什麼呆?”
晁嘉見她醒來,心中稍安。
俄而臉色陰冷“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江黛努力支起身子,想往上靠靠,卻牽動了傷口,齜牙咧嘴。
堂堂晁大少立馬拿來枕頭,讓這位傷殘人士可以舒舒服服地坐起來。
“我惜命得很,”江黛眯著眼睛,“這次受傷純粹是意外。”
擱在上輩子的身體反應速度,她不會這麼慘的。
想當年她和那男人一個近戰無敵一個是玩槍的祖宗,兩人合力接的任務從無敗績。
要是讓那個男人知道自己被一塊鐵板砸成這副慘樣,估計會嘲笑自己年。
這丟人事可不能外露。
“江黛,你為什麼要這麼拚命?”
晁嘉眼底的情緒晦澀難猜。
江黛隨手指指旁邊的飲水機,毫不客氣地指揮晁大少給自己倒水。
她想伸手去接,卻牽動了著整個背部的傷口,吃痛。
晁嘉隻得親自捧著水杯喂她。
江黛抿了兩口水緩解乾澀的喉嚨,這才道“為了錢嘍。”
不然呢。
從永州翡翠她就和省會一把手結下不死不休之仇,再加上這蘇家一家子都跟她犯衝,如果不把這兩個攔路虎處理掉,她難免做事畏手畏腳,不能展開手腳在這時代大戰一場。
至少要一拳頭乾得蘇俊傑見到她就怕得像見了鬼,後悔招惹她。
“你要多少錢。”
晁嘉微微俯身,湊近她,眸子裡情緒湧動。
一般人賺個幾千萬足以讓祖孫三代衣食無憂,江黛的胃口卻不小,一個億賺得快,花得也快。
那要多少才夠?
多少錢,才能讓她放下拚死拚活悠閒享受享受生活?
寬敞的病房裡僅有一張病床,裝潢並不比後世的高級病房差什麼,眼前還有一台55寸的液晶電視,還沒有開機,烏漆嘛黑得倒映出江黛和晁嘉的身影。
在這個角度看去,二人的黑影疊在了一起,略有些曖昧。
“你問住我了,十萬八萬不嫌少,一億兩億不嫌多,這錢肯定越多越好啊。”
江黛回答仍舊像打太極。
晁嘉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她不得不和他正麵對視。
這男人如今也就二十幾歲,剛見麵時江黛還以為他隻是個小警草,有些青澀。
或許是還沒有習慣身份的轉換。
她一直沒有細細看過晁嘉的長相,對晁嘉的印象一直是很籠統的。
現在離得這樣近,近得能看到彼此毛孔,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從他不羈的桃花眼再看到挺直而俊秀的鼻梁,還有那因為沒有吃飯進水而顯得乾澀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