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應了一聲。
出了門,便看到徐容鈞精神困頓,正揉著眉頭。
“有點不對勁兒。”
“樓下來了個男人非要往樓上闖,鬨得動靜不小,德欽讓我問問你咱們怎麼辦。”
雖然江黛是眾人裡唯一還是年紀最小的女孩,但他們現在每一步行動都以江黛的指示為準。
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眾人的主心骨。
江黛伸了個懶腰,“走,去看看。”
樓下。
旅店老板看著眼前這個高壯的男人心裡發怵。
對方跟有狂躁症一般激動地揮舞著手臂,仿佛隨時會打自己兩拳。
“你們攔著我什麼意思?!我找我老婆也不行?!還是你們和那賤人是一夥的?!”
“賤人,老子就知道,都是賤人,大賤人生了個小賤人!還敢偷老子礦上的毛料出來賣,真是不想活了!老子非得弄死這兩個賤貨!”
……
江黛二人下樓時,便聽到男人正破口大罵,嘴裡一連串的汙言穢語。
徐容鈞聽著關鍵詞拚湊起來,恍然大悟。
“我看這人的意思,他就是臉上有傷那女人的老公?估計是他把老婆打得受不了了,老婆帶著孩子偷了毛料想出來擺攤變現點錢跑路,被追了過來。”
“家暴,算什麼本事。”
瞅著那男人高壯癲狂的模樣,徐容鈞撇了撇嘴。
這人又高又壯,有力氣不乾活,還把老婆打成那種慘樣,實在讓人瞧不起。
德欽見江黛來了趕忙迎過來低聲道“怎麼辦,他再這麼嚷嚷下去,我怕動靜太大,萬一有人報警再惹來搜查就麻煩了……”
那男人看到有人下來,立刻凶神惡煞地瞪過去,發現是個年輕女孩之後,露出不屑又失望的表情。
江黛臉色不變,從樓梯上下來走到男人麵前,昂頭看他。
“你是不是在找一對母女,媽媽不到三十,女兒十二三歲的樣子。”
聽到這女孩的話,男人立刻眼前一亮,抓住江黛胳膊“她們在哪裡?!”
江黛甩開他的手。
她指指樓上,“我帶你去找她們,大半夜的,你彆吵吵。”
男人翻了個白眼,倒是確實不大吵大鬨了。
他跟著江黛後麵上了樓,一臉惡狠狠,嘴裡不停地叨叨著自己要怎麼收拾這兩個不聽話的賤人。
將男人領到了母女倆的房間門口,江黛輕叩門,“哈嘍,睡了沒有?有人找你們。”
門內無人回應。
江黛眯眸,眸子一熱,看穿門板。
她清晰地看到房內關了燈,女人和女孩正癱坐在地上,嚇得渾身發抖,似乎想假裝屋裡沒人騙過去。
那高壯男人一把擠開江黛,立刻瘋狂砸門。
“給老子開門!瑪溫,你個賤人趕緊的!還有奈奈溫,老子已經聞到你們身上的臭味兒了!”
江黛問過那個女孩她的名字,她說她叫奈奈溫,那這個瑪溫大概就是男人老婆的名字。
漆黑一片的房內。
瑪溫臉色慘白如紙,摟著女兒瑟瑟發抖。
在每個雨天時,她身上被打的陳年舊傷會發作,隱隱作痛。
今天,格外的痛。
痛到,讓她忍不住回憶起十四歲嫁給門外這個男人後的每一次暴打,數不清的,每一次。
她是被爸媽以一百萬緬幣賣給這個男人的,也就是華夏幣幾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