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緊了同色的皮衣,身材纖細高挑,被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來有致的身材。
被打空的金屬彈殼堆積一地。
因黑衣少女的經過而踩得不斷發出丁零當啷的脆聲,是這幽幽之地,唯一的鮮活生機。
“救命……”
忽的。
黑衣少女停住步伐,側耳去聽。
似有極微弱的呼救聲從燃燒中的火屋那裡響起。
她循聲找去。
被房梁壓垮的男人被火焰熏得滿臉黑灰,口鼻出血,辨不清長相,渾身血跡,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求你……救救她……”
粗重的房梁砸在了他背部脊骨上,劇痛告訴他,自己時日無多,但他依舊努力地撐起身體保護身下的人。
黑衣少女單膝蹲下,發覺被他護在身下的人早已沒了氣息。
她搖頭。
兩行濁淚從男人眼中流出。
淚水將他臉上的黑痕衝刷掉,看得出,他年紀並不大。
“幫幫我……謝謝……”
他低低哀求。
黑衣少女頷首“好。”
她將一把雪白軍刀從腰後抽出,果斷將利刃推入他的太陽穴。
一切都結束了。
黑衣少女站起身,不知從哪兒找出一根煙,隨手在房梁烈焰上一碰,煙頭飛快被點燃。
她叼起煙,靠在燒得炭黑的半牆邊,任發絲被熱風吹揚,在火光明滅間,靜靜遙望遠處天空。
赤金霞光混雜著鮮血般的紅色,於白日與黑夜到來的交織點時,美得更加驚心動魄。
一路走來,她已經見證了大大小小至少十幾場槍戰,到處都是炮火連天,有時反應慢點,來不及躲閃,子彈就擦著耳朵過去了。
圖倫拉沒有騙她,蒲光現在的亂象超過了她的想象。
上輩子來時這裡處於平穩期,不像現在,因為兩大家族暗搓搓的較勁摩擦,讓下麵的小家族們再次蠢蠢欲動,想要借機重新洗盤勢力。
炮火連天間,多少無辜生命犧牲在此。
等到天色漸黑,煙也抽儘。
黑衣少女將煙頭丟入餘燼中,在黑沉夜色裡繼續行進,途間不免有些不軌之徒見她美貌色心大發的,跟蹤一路,試圖在小巷裡對她行齷齪之事。
最後隻是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黑衣少女慢條斯理地將手上的血跡撇在建築群破敗的牆上。
牆上孔洞無數,不少子彈嵌入其中,新鮮熱乎。
“在這裡做軍火商,豈不是賺翻?”
黑衣少女喃喃。
自從踏入商業,看見什麼她都忍不住往錢上想。
或許,這也是一種職業病?
她將自己逗笑。
步行數公裡,又隨手槍殺兩個搶劫犯後。
黑衣少女走入了一條熱鬨的街區。
這裡燈火通明,可比一路的荒涼戰火區彆大多了,不但沒有槍戰,反而很有規模,偶爾還看到有身上衣角繡著一個飄逸的“卓”字的持槍護衛來回走動巡視。
看來,是有人罩著的。
又走了不遠,黑衣少女望向街區儘頭,那裡有一座規模不小的酒吧,標牌霓虹閃爍,一旁用數種語言做了翻譯。
“夜色酒吧。”
煙紫色的燈光打在黑衣少女臉龐上,她昂頭,念出了酒吧的名字。
就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