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暗的光影下,少年精致的五官也能扛得住,挺直鼻梁下與童年相像的軟唇微抿,漆黑的瞳孔微顫著,直勾勾看她。
他身上熟悉草葉清新味道爭先恐後地往鼻子裡鑽,躲無可躲。
“還要……保持這個動作多久?”
江黛喉嚨微微發癢,聲音也沙啞不少。
“韓徹,走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童飛鳴相當突兀的說起另一個話題。
聞言,江黛唇角笑容頓住。
嗯了一聲。
那夜忙完接到韓徹痛哭的電話後童飛鳴就推掉工作回了江城一趟,才知道江黛和老爸一起去了緬南,在江城等了她幾天,拖到沈睿發火,電話奪命催才無可奈何地離開。
他與韓徹見過麵。
後者語無倫次地告訴了他那夜他碰到有人追殺江黛和李行舟的事。
過程極其驚險,多次生死一線,江黛甚至當著他的麵,滿臉冷酷地將刀刃釘進他人頭顱——
韓徹的精神似乎出了些問題,再提到江黛的時候不複曾經的為情憂愁,而是滿臉恐懼。
童飛鳴沉默,隻能拍拍他的肩膀以安慰,他也曾在火車上一窺真實的江黛。
心機深沉、步步算計,出手狠辣、漠然生死……
像這樣的她,韓徹害怕是情有可原的。
“……”
江黛本以為他是要問那天情況,又或者責備她將韓徹拉入危險之中。
但他隻是這樣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就沒下文了。
“就,沒有彆的話說?”
江黛挑眉。
“有。”
童飛鳴有點懊惱地抓抓頭發,“哎,要是那天和你一起逃命的人是我就好了!”
“……為什麼?”
江黛一愣。
“我有經驗啊,不害怕。”
“在你身邊,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危險,我都不會怕的。”
江黛怔怔抬眸,恰好撞進他熾熱的雙瞳中,少年琥珀色的瞳色微微顫動。
正如她此刻心弦的微動。
未關的窗寒風凜凜吹入房內,吹得窗簾亂飛,將房內本就暗淡的光線打得分崩離析,最後悄然覆落在少年寬闊的肩背上,將這一方空間包裹得更加緊密而狹窄。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彼此臉上,房間裡隻能聽到他漸漸變得粗重的呼吸聲。
“老妹,他們要打牌,你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瞬,紅毛自然地推開了妹妹臥室的門。
客廳明亮光線拉得很長、探入房內,將地上二人曖昧的姿勢照得清清楚楚。
尖銳的爆鳴響徹天地。
陳翠芬見兒子宛如雷劈地站在閨女房間前,納悶走來,“怎麼了大山,你妹睡——啊啊啊啊啊!”
童年見江山和陳翠芬齊齊呆在了門口,好奇走來,“你們這是怎麼——啊啊啊啊啊!”
徐容鈞見老婆走過去居然也陷入了雷劈狀態,詫異“看見什——啊啊啊啊啊!”
一聲接連著一聲的爆鳴尖銳刺耳。
房間門口人山人海。
眾人呆立當場,神色極其複雜。
江見川走到房間門口一看,表情淡定地將老婆兒子都拉走了。
而留下的鄰居夫妻激動地擊了個掌,緊緊擁抱在一起!
老天!
蠢兒子還會玩突襲情趣這一套?
真是出息了!
“那什麼,我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