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行動究竟為何失敗?
蘇俊傑委實想不通。
他繃著臉給徐德打去電話,對麵卻是通話狀態。
未打通。
何光越快步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黑沉的夜,深吸一口雪茄。
“事已至此,咱們算是做了白用功。”
尼古丁讓他方才暴戾上頭的大腦很快變得冷靜。
何光越一點不擔心被江黛扣住的那幾個人,拿錢乾活的廢物,他們壓根都不知道他們是在替人禾辦事。
根本翻不出水花,成不了氣候。
“不過……”
金絲眼鏡框下的眸中閃過一抹寒光,何光越聲音倏然變得冰冷低沉,“今夜行動失敗的太過蹊蹺,扶光竟然能當場將那幾個廢物準確無誤地揪出,你們說……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什麼?
他話音剛落,會議室便徹底靜下來。
嶽厚德初初一怔,立刻悚然地脫口而出“有內鬼!”
“不錯。”
何光越緩緩頷首。
今夜的行動失敗太過詭異,唯有出了內鬼才能解釋得通!
一定是有人泄露掉了行動計劃,讓扶光提前知曉他們在電路處安插了炸彈,又將參與行動的那四個蠢貨的底細出賣,才使得這場天衣無縫的行動失敗。
嶽厚德盯著蘇俊傑,眼神不善。
蘇俊傑哪裡還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可能!徐德絕不可能背叛的!”
他立即表態。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他不會背叛?!蘇俊傑,他不過是一條狗而已,誰喂飯不是吃?”
嶽厚德冷著臉,對蘇俊傑說話愈發不客氣。
星河被扶光弄得萬分淒慘,俊遠那夜被刺激得精神出了些問題,隻能讓老婆施妙帶兒子回老家休養,他孤注一擲拿出唯一的反製手段加入人禾、要對江黛進行報複。
結果砸進湖裡的石頭沒驚起一點波瀾,被那丫頭輕描淡寫地化解!
現在一分析,居然很可能是自己人反水才導致行動失敗,他怎能不氣?怎能不憋屈?
“徐德跟了我快二十年,我不了解他難道你了解?老子說不可能就不可能!”
蘇俊傑毫不示弱地回瞪嶽厚德一眼。
雖說人禾和星河達成暫時合作,但蘇俊傑可不怎麼瞧得上嶽厚德,星河都混到馬上要被趕出京的淒慘境地,不得不依附人禾生存,居然敢對他大呼小叫?
他算什麼東西!
“俊傑,彆忘了,你可斷過他一根手指頭。”
何光越輕敲會議桌麵,顯然意有所指。
“我就是把他整根胳膊都砍掉,徐德都不敢放一個屁!”
蘇俊傑神色陰寒,啐了一口“他老婆孩子都在江城,被我的人盯著,他絕對不會做這種蠢事!”
聽罷,嶽厚德不說話了。
可不是徐德,又會是誰呢?
一時間,會議室中氣氛壓抑至極。
何光越一連抽了三根雪茄,才推了推金絲眼鏡,將眼中冷意藏進眸光深處,“行了,今天就先這樣。”
他起身,途經蘇俊傑身旁時,輕拍著對方肩膀。
“俊傑,回去好好查查,要有臟東西,還是得趁早處理乾淨,今天不過是事沒辦成、還能再謀劃,可下次就不一定這麼好運了~”
暗含警告的話說罷,何光越徑直離開。
“……哼!”
嶽厚德和蘇俊傑對視,彼此都沒什麼好臉色,前者揣著一肚子氣,先一步氣衝衝走了。
會議室中,隻剩下蘇俊傑一人。
他坐到一旁椅上,疲憊地揉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