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並非是糕點,而是他的心,他在這房間裡等了一晚上,而燕文墨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他不知道對方是存心躲他,還是早已離開,不論是哪個,都表示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心因為酸澀而沉重,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他的睫羽輕顫著,沾染著稀碎的淚珠。
“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哽咽著安慰自己,可這種安慰並不能安撫他痛苦的內心,於是眼淚越流越多,根本止不住。
他好像再一次被她拋下了,被動的被拋下了,她又一次走了,又一次離開了他,她離開的如此乾脆,就像是丟垃圾一樣。
可他不是垃圾,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去追逐她的身影,可總是夠不到,她就像是空中的樓閣一樣,明明看得見,卻無法觸碰。
“你嫌棄我是對的,我的確…我的確很廢物,可…可我的喜歡是真心的,並沒有騙你,我…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蔣文白莫名覺得委屈,他知道自己沒有委屈的資格,可還是覺得委屈。
委屈自己被拋棄,委屈自己被丟下,委屈自己從未被燕文墨重視過,哪怕是一點點的重視都沒有。
在她的世界裡,他似乎永遠都是局外人,不被接納,不被注意,不被疼愛,也…不被憐惜。
就因為如此,才會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毫不猶豫的丟棄吧,就像丟垃圾一樣。
這般想著,他咬了咬牙,握緊了手裡的糕點,將那些糕點滅的粉碎,而後狠狠地摔在地上。
既然你不要我,那我…那我也不要你了,永遠都不要你了,我一個人活也可以,沒有你也可以,誰離開誰不能活呢?!
不就是個女人嗎?!不就是未婚妻嗎?!不就是燕十三嗎?!很了不起嗎?!有什麼了不起,他才沒有…才沒有很難過!
可這眼淚好煩,怎麼都止不住,就像是開閘了一樣,不肯停止。
極其突兀的,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軒轅靜詫異的看著屋子裡的人,看著蔣文白明明手足無措卻假裝鎮定的表情,追問道
“十三呢?!”
蔣文白抿了抿唇,壓低了聲音,硬邦邦說道
“不知道!”
軒轅靜蹙了蹙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道
“不知道還不去找,傻站在那裡當樹樁子嗎?!就不怕她遇到危險,連個救命的人都沒有”
這般說著,她急匆匆離開了屋子,而蔣文白卻似反應過來一般,衝出了屋子,開始找人。
蔣文白找了很久,大概整個客棧都找過了,直到她來到頂樓,看到了那坐在燕文墨床邊的身影。
他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他記得昨日曾見過,所以,近乎條件反射的,他直接想踹開門衝進了屋子,卻被人虛虛的扼住了咽喉。
簡簡單單的一個捏住彆人抬手的動作,蔣文白便被那無形的手掐著脖子舉了起來,他掙紮著想掙開顧寒聲的鉗製,卻發覺自己根本使不上勁。
他絕望的看著那依舊熟睡的燕文墨,艱難的想要說話,卻被顧寒聲袖袍一揮,讓他整個人重重的撞在那屋外的欄杆上。
許是兩人鬨出的動靜太大驚動了還在沉睡的燕文墨,她茫然的睜開眸子向門外看去。
就在此時,顧寒聲長袖一揮,關住了堪堪打開的房門,也阻擋了燕文墨滿是好奇的視線。
“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屋裡傳來燕文墨詫異的說話聲,而後,蔣文白聽到屋裡的顧寒聲語氣淡定的說話道
“沒事兒,不過是門外的架子倒了而已,你還困嗎?!要不再睡一會?!”
對於他的提議,燕文墨選擇了拒絕,並且說道
“不了,今天還有一大堆兒事兒要處理呢?!還不是不要賴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