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啊,這出家有半路出家的,跑山也有半路跑山的?俺姐夫,不是俺初一哥跟你倆人夠使不?那可是熊瞎子啊!”
王建國邊扒拉高粱米飯,嘴也閒不住,一個勁兒的嘟嘟囔囔。
“切!你小子那是門縫裡瞅人,把你初一大哥看扁了。
那講話了,人家跑山的時間不長,可像什麼山把頭、青皮子、大個子和駝鹿那是出手必見血!家裡頓頓有肉吃!”
李富貴撿著幾個事給王大撇子一家人講了講,幾人看張初一的眼神兒都不對了,跟那長時間沒吃著食的青皮子似的,冒著綠光!
咳咳!
“今年也是奇了怪了,往年這山把頭到了十月十一月基本就蹲了倉子了,咋今年這走駝子這麼多?”
段老爺子看話題聊岔劈了趕忙往回拽了拽。
“您老可說吧,往年咱這也沒這麼多個玩意兒,你要說江麵都凍了,老毛子那麵跑來不少野牲口,也基本是往東麵溜達。
今年倒好,這離屯子不遠的地倉子都有山把頭,看來這山裡住房也緊張!”
哈哈哈哈!
吃飽喝足,棗花娘倆非常有眼力勁的幫忙刷碗,可是把顏紅軍美壞了,心想啥時候自己也娶個媳婦,老婆孩子熱炕頭。
“初一啊,下午回去早點歇歇腳,明天還是咱哥倆帶上狗子,進趟西溝子看能不能把那山把頭掐了!”
李富貴出門點了根煙,又給張初一續上,開口囑咐道。
“嗯呐,明一早您喊我!”
張初一剛把煙放嘴邊上。
嗖!
一晃眼,手裡的煙沒了,張嘴抽了個寂寞。
“初一哥,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張初一這才發現是個不高的王棗花從身邊走過,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李富貴看著手裡的兩顆點著的煙。
“咋滴!你舅是煙囪啊?還他娘的雙響!”
第二天天沒亮,李富貴全副武裝帶著黑龍黑虎黑豹,叩響了院門。
汪汪汪汪!
“來啦!”
張初一早已經收拾妥當,自己吃了兩大碗玉米糊糊,又給青龍黃毛它們喂了半飽。
這回大花二花三花看家,張初一尋思著倆人倆槍五條狗足夠了!
倆人沿著小路往西溝子溜達,兩隻狗子的興奮勁,勒著張初一的手都疼。
“富貴哥,這走駝子都是因為啥啊?”
張初一問了句。
“咱這撇子基本上蹲的都是老地倉子,再往遠裡的老林子裡有那幾人合抱的大樹,才有天倉子。
這地倉子有的就在小杠梁子找個窩子,有的掏個獾洞。
這有的麅子了豬了稀裡糊塗路過的把它驚起來了,或者跑山的在它跟前響槍了也容易把它吵醒,醒了以後這山把頭就出來溜達溜達。”
倆人溜達到王大撇子說的西溝子,爬上小坡找到了這山把頭的蹤,還有這王大撇子的一坨粑粑。
瞅這現場讓造的亂七八糟,可見當時的凶險。
哥倆把狗子們撒開,這青龍抬著頭嗅了嗅,嗖一下子竄了出去。
緊隨其後的就是低頭香黑龍,隻有黃毛這個彪玩意兒,找到昨個兒王大撇子拉屎的大榆樹,在那撒尿。
瞅見其他幾個小夥伴都跑了,自個也急個夠嗆,那大體格子一步頂兩步,刷刷刷的就跟上了。
“瞅瞅人家春福叔的這倆頭犬,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初一啊俺這是真羨慕啊!”
李富貴邊給五六半上膛,邊感歎道。
“富貴哥,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黑龍黑虎黑豹哪一隻放出來不得是跑山人眼裡的好獵犬。
配上你這把五六半,那就是當代二郎神配哮天犬,神兵利器在手,想打啥打啥,要說羨慕,俺才是真羨慕。”
哈哈哈哈!
哥倆追到了山把頭藏的地倉子,見裡麵沒啥玩意,估計不知道溜達到哪去了。
隻能跟著狗子們繼續往林子深處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