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三打的黑瞎子,銅膽讓段老爺子花四百塊錢腆著臉收走了。
張初一遞給李二驢二百,外加一隻熊掌。
講話了,就是常在牌桌上耍的李二驢也沒一次性見過這麼多錢。
“那啥,兄弟,這也太多了,都能給家裡添個大件了。”
二驢子嘴裡咽了口唾沫,還是把錢遞給了張初一。
“多個啥?你應得的!”
倆人撕吧了半天,李二驢倔脾氣上來了,扔下錢就要走。
“你今天走了,以後彆找俺們跑山,山裡規矩懂不懂?
遞消息三分,槍算一分,最後一槍你打的要害,再算一分,四百塊分你一半,你要趕墨跡一句,以後自己玩自己的。”
張初一拉下個驢臉,點了棵煙。
親兄弟明算賬,無規矩不成方圓,以後跑山的機會還多了。
正好也借這次機會,定下個一二三。
二驢子瞅著張初一真生氣了,這才拿起桌子上的錢。
“初一,你說段大夫啥門路,咋動不動就拿好幾百出來?”
李二驢啐了一口,二十張大團結愣是來回點了好幾次。
“哼!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聽紅軍說,他師傅每兩個月去趟哈城,給那些個達官貴人們調理調理身體,維護一下醫患關係,具體的我也鬨不清。”
嘶!
李二驢驚的下巴都掉了,顫顫巍巍的小聲開口說道
“你說,現在我學醫還來得及不?”
“滾犢子吧!”
整了頭熊瞎子,給大隊部送了一百斤熊肉。
讓大夥對張春福師徒那更是敬佩不已,就連帶的李二驢在屯子裡都挺直了腰板。
逢人就是讓大夥給介紹對象,心裡尋思著等大哥成家了,自己也抓緊結婚。
就連王兵和馬傑的知青點,有田書記也給分了五斤肉。
三人吃了一頓好的,隻有吳小亮心裡不是滋味。
吃著香噴噴的熊肉卻如同嚼蠟,歎了口氣又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肩膀。
自己要跟著去肯定能分更多,再一個跟張初一他們幾個在一塊心裡也舒坦。
不像跟王兵哥倆,乾個農活都偷懶。
屯子裡家家戶戶飄來了肉香味,也讓開春農忙的大夥得到了短暫的休息放鬆。
塔河的窩棚裡,鎮大江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屋子內的陳設早已經被砸的一片狼藉。
昨天聽到了自己的親弟弟冬子失蹤的消息,鎮大江急火攻心,噴出一口黑血,當場就暈了過去。
原來是全叔上紅旗林場打聽了一番,冬子的手下有一段時間沒見自家把頭了,金銀細軟都沒拿,連聲招呼都沒打。
全叔知道冬子這人吃不得苦還貪財,那是頓頓有酒有肉,睡覺都得抱著錢匣子。
不但如此,受點委屈就得跟自己大哥說,是個藏不住話的直愣子。
種種反常表示,冬子肯定失蹤了,甚至有可能已經死了。
著急忙慌趕回塔河彙報給了鎮大江,以他對自己親弟弟的了解,跟全叔的分析。
鎮大江心裡清楚,冬子肯定出事了,如果再等一周收不到消息。
或者綹子派來的花舌子來要秧子錢,那就指定死了。
雖然現在沒啥大土匪了,可這陣子世道有點亂,就怕是有些個山匪起了歹心。
擱早以前,正兒八經的土匪大綹子,都要配備“四梁八柱”,也就是各方麵管事兒的人。
這個所謂的“花舌子”,就是外四梁之一。說白了,花舌子就是聯絡官,負責去肉票的家裡催贖金,討價還價。
以自己弟弟的性格,那指定得報出來鎮大江的名頭。
“把頭,也彆把情況想的太那啥了,冬子還是有點機靈勁兒了,我已經發動兄弟們去打聽了,您身體第一啊,這時候可不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