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咋不把夾子下到洞口呢?”
李二驢邊往回走,邊開口問張初一。
“這你就不知道了,俺師傅說凡是把夾子下到獾子洞口的,沒有能夾住的。
它寧可擱洞裡憋著也不上你當,再說了,那獾子多精啊,都留著好幾個備用洞眼兒呢。”
再一個,你啥時候最放鬆警惕?”
李二驢聽完張初一的問題,尋思了一下搖了搖頭。
“上廁所啊,動物和人一樣都有三急,就擱咱哥倆剛認識那會兒你偷襲我,要是在我著急去茅子的路上來一下子,我準保中招倒地!”
“草,哪壺不開提哪壺,沒完了是不?你可不是個記仇的人,咱哥倆是不打不相識,你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對不?”
李二驢撓著頭不停的解釋。
“哎呀,二哥,你這是把肚子裡攢的墨水都整了這咕嚕裡了吧?走走走,上大泡溜達溜達,看看能整個啥回去加個菜!”
張初一說完帶著李二驢溜坡之下,往前兩天跟顏紅軍打野鴨的河上遊溜達。
還是老套路,讓二驢子擱河西,張初一自己走河東,要是咋呼出來野鴨子,自己這麵摟火準成。
嘎嘎嘎嘎!
果然沿著河沿走了一裡地,李二驢瞅見一片枯樹叉子,悄摸的走到跟前一聲大吼,震出來一大幫子野鴨子。
亢!
張初一就是一沙噴子,最近顏紅軍忙著開春了翻曬屋裡存的藥材,也沒時間出門,索性把槍給了張初一,前提是少一顆子彈換一隻鴨腿。
李二驢子瞅著野鴨子翅膀打著旋就落了東岸,朝著張初一邊喊邊指揮。
就這麼滴,哥倆打個大鴨子回了榆樹屯。
老爺子也不在家,張初一索性去李二驢和吳小亮的住處,用鴨子肉燉了一鍋土豆子,喊上顏紅軍哥四個美美的吃了一頓,這家夥造的那個香啊。
又擱了有幾天,張初一喊上李二驢直奔下夾子的石坷垃子。
這回溜夾子,張初一牽上了青龍和大黃,反正是溜夾子,帶著狗碰碰運氣。
走到山腰底下,這倆狗就跟上了發條似的,李二驢手裡拴大黃點點鏈子那是拽都拽不住。
哥倆一鬆鏈子,狗子們奔著夾子的位置就衝了過去。
等哥倆走近一看,獾子中了夾子攻擊性依舊很強,背靠著拴油絲繩的樹乾,呲牙咧嘴的衝著倆狗鼓著腮幫子。
大黃也是心機,上去懟了幾個回合,鼻子尖讓獾子咬了個口子,獾子就算帶著夾子,它也占不到便宜。
青龍就聰明多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站在一旁堵著獾子的退路,等著張初一哥倆來了再收拾它。
李二驢子提溜個棒子衝到跟前,先是繞道一旁,拽著油絲繩蹬了蹬,等獾子注意力集中在大黃身上的時候。
哐哐對著腦袋就是兩棒子。
那勁頭兒把個獾子差點揍飛了,眼瞅著鼻孔裡流血了。
等了三兒分鐘,這才掐著侵刀開膛破肚。
張初一瞅著越來越熟練的李二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孺子可教也,這到挺好,啥也不用自己出手了,唯一的缺點就是賺不著經驗,細水長流唄。
獾子個頭也不大,把內臟掏巴了掏巴喂了倆狗,剩下的往旁邊樹上一撇。
接著哥倆收了夾子,因為過幾天二驢大哥就要辦喜事了,估麼著也沒時間溜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