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說,抓魚摸蝦餓死全家。
離著榆樹屯七八裡地的地方有條河叫細林河。
河裡的細鱗魚和山鯰魚五六斤的那是常見。
筷子長的花泥鰍跟那大柳根子,還有那板蟶子(河蚌)那有的是。
趕上夏天,一炮都能崩出來個四五十斤,水裡的資源相當豐盛,自然而然吃魚的動物它也就多。
像水貂水耗子,還有最厲害的水獺。
水獺這種動物腦袋小身子大,往大了體重能有小二十斤。
小耳朵進到水裡能自動閉合,四個爪子的爪子縫,如同鴨爪子似的都有蹼。
屁股後頭一條長而扁的大尾巴,遊泳的時候用來掌握方向。
這河裡頭沒有它抓不到的魚和蛤蟆。
就包括大河裡的河蛤蜊都是它食譜上的常客。
河蛤蜊跟那些個大泡子裡的河蚌不一樣,水泡子裡的有一股子土腥味兒。
河裡不一樣,冷水一年四季衝刷,這河蛤蜊的鮮美味道可以和海鮮媲美。
水獺要是把河蛤蜊撈上來,仰麵躺在水麵上,用石頭哐哐砸河蛤蜊堅硬的外殼,這小家夥激靈兒勁兒跟人似的。
這水獺的皮毛可以跟紫貂媲美,它不論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擱這河裡抓完魚,隻要上岸一抖落毛,這皮子滴水不沾。
在最鼎盛的時期,華夏搞外彙時期,收購站一張皮子能換小四百塊錢,那真是搞到一頭一年都不用忙活。
它的皮毛一值錢,周圍的百姓們自然而然的就惦記上了。
萬一搞上一隻,比種一年地那可多太多了。
但是水獺這種動物群居,那是相當狡猾,隻要下的夾子有一點破綻,它根本不踩。
不懂得人隻要擱河邊下個夾套了,那沙土動了一點,水獺指定躲得遠遠的繞道走。
你要是擱水裡石頭邊上下夾子,人家一看這夾子反光,指定跑的遠遠的。
這些個跑山下套的對水裡的玩意兒是一竅不通。
二驢跟張初一說完,這心裡就惦記上了這水獺皮了。
要說水裡的東西,榆樹屯裡誰最在行?
那指定是段老爺子了,因為老爺子嘴刁,最愛這口河鮮,隻要開春河開以後,閒著沒事總得去拋兩杆,用這錨溝釣這細鱗魚。
錨鉤就是把大魚鉤用這鵝胸脯的白羽毛拽下幾根毛,轉圈綁在魚鉤上,做成撲棱蛾子的造型。
細鱗魚專門藏在大河裡滑峭的地方,用魚竿把綁好鵝毛的魚鉤啪啪的往滑峭石縫裡撇,這叫甩錨鉤。
這就是最早期的假餌,細鱗魚朝著水麵上一口,就這麼滴能把魚錨上來。
“老爺子擱家呢?俺們給您帶了點桃酥。”
李二驢子把給自己老娘買的桃酥提溜上,跟張初一倆人來到了段老爺子家。
顏紅軍在院裡一個勁兒的擠眉弄眼,哥倆搖了搖頭就是不說。
開玩笑,隔牆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