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的是,李二驢和孫紅軍哥倆在頭前的杠梁子上,就之前青皮子站在遠處瞅著大夥的旱棗樹下麵,一人下了個一個套。
這就是他倆鼓搗了許久的小秘密,下的就是普通的彈簧套,不是夾子也不是油絲繩,就是繩套兒。
正常彈簧套是乾兔子野雞的,要是乾青皮子,這彈簧套就起到一個拌狼的作用,頂多能拖延幾分鐘時間,你要人不敢快過去,指定讓狼咬斷了就跑。
白天沒啥事的哥倆也溜達,張春福老爺子也不管他們,反正彆走太遠就行。
周圍都是老哥幾個下的套子,誰曾想這倆小子還補了一手。
當天晚上,頭半夜啥事沒有,後半夜的時候這青皮子就來了。
上窩棚的張春福按照約定好的信號,齜一下吹響了口哨。
這口哨一響,顏紅軍掐著槍陪著大虎二虎,出去把中間的那兩堆火生了起來。
連續兩晚點點挑釁狼群,又是燒狼崽又是燒狼頭,這群狼今晚就是奔人報仇來的。
這時候狼群已經紅了眼,單靠開兩槍指望嚇走青皮子,那是不可能的。
頭前張春福囑咐過大夥,他不響槍,誰也彆不許先開槍。
等大虎點著火堆的一瞬間,火光照耀出周圍的暗處,一雙雙墨綠的眼睛反光似的露了出來。
顏紅軍掐槍的雙手已經開始發抖,就在這時候。
亢!
一聲槍響,張春福老爺子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火光就是獵人晚上的眼睛,它至關重要。
通過獵物的眼睛就能找著報道的位置。
可偏偏二虎子的火堆始終沒點著,手裡洋火因為一直攥在手裡,沾滿了手汗,這時候受潮那是一根也劃不著。
拿出一綹子火柴棍乾劃不著,把個砂紙都懟破皮了。
“咋了二虎?”
大虎聽見響槍,正長出一口氣,發現自己的弟弟那頭還沒升起火光,趕忙跑過來問道。
“哥,快點的,草特麼的,這是火柴都特麼是壞的,俺點不著啊。”
二虎著急的直跺腳。
這兩堆相隔數米的火堆至關重要,各上窩棚能瞅見孫武的下窩棚後身兒。
同樣的下方也能瞅見上麵的位置。
這時候亢亢亢槍響聲不斷,在大虎的幫忙下火堆順利的點了起來。
照亮點點一瞬間,哥倆冷汗都下來了,不遠處原本漆黑的夜色裡,一隻大青皮子早已經躡手躡腳的摸了過來。
火光一照亮,把個想偷襲的青皮子嚇愣在當場,跟大虎哥倆對視了一眼,齜著獠牙就奔了過來。
亢!
身後一聲悶響,原來是顏紅軍及時趕到,打了青皮子一個踉蹌,轉身鑽入了黑暗之中。
哥倆剛鬆口氣,突然瞪著雙眼指著正在換殼子的顏紅軍身後。
“紅軍哥!趴下!”
顏紅軍聽到身後傳來的嗖嗖冷風,一瞬間汗毛直立,與張初一待久了,再加上上次被山匪射中了一箭。
早就把俯身這招經過段老爺子的指點,練成了懶驢打滾。
聽到大虎的喊聲一絲猶豫都沒,直接向前一滾。
後麵嗖的閃現出一個大青皮子跳起兩米多高。
大虎喊聲沒落,二虎子已經甩出了腰後麵的小短斧子。
這哥倆平時農閒打點木工活,跟著放放排,手裡的斧子早已人斧合一。
嗖!
這斧子帶著寒光飛了出去,跳起來的青皮子也被嚇了一大跳。
空中強行扭了下身兒,這邊還沒落地。
亢!
原來是就地翻滾起來的顏紅軍早已經換好了殼子,扭身就是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