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頭上這玩意兒你為啥不讓俺摘啊,跟特娘的月事帶似的。”
王建國滿頭血配上張初一粗鄙的包紮手法,確實有那麼點意思。
“賣慘懂麼?回家以後可彆洗啊,我估計柴嬸子得上門興師問罪。”
倆人提溜著麅子回到榆樹屯的時候,屯鋪居然出奇的安靜。
奇怪了!
對方也沒來鬨騰,甚至王建國問了自己爹媽都沒見有什麼動靜兒。
除了李淑芬劈頭蓋臉把兒子頭上裹著的破玩意扇呼掉以外。。。。
“哥,看來我這一通王八拳把他們整服了。”
王建國笑眯眯的坐在院子裡用粗鹽抹著麅子皮,跟一旁撩動狗崽子的張初一說道。
“不好說,會叫的狗不咬人,一會我回去的時候路過聽聽動靜兒。”
半夜不登寡婦門,張初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才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敲響了柴寡婦家的院門。
他自己一隻手在褲兜裡緊緊捏著二十塊錢,相比較跟人打交道的抵觸,還是跟野牲口舒坦。
“嬸子,擱家呢?”
“哎呀,初一來了,咋滴有事?”
柴寡婦裹著頭巾拿著掃帚疙瘩走出了屋門,張初一也沒好意思進院子也是想等會看看昨天打那倆人啥反應,好隨機應變。
“啊,這不是建國喊我跑山去,看看您娘家人還去不,我好換個方向不是。”
“沒事,初一,你們跑你們的,俺哥他們昨天回來就回娘家了,說是家裡有點事,著急回去。
俺二哥回來路上還摔了一跤,鼻青臉腫的,這麼大人走道也不小心。
嬸子正想給你說了,這幾天讓你們鬨心了啊,他們平時都是撈木頭搞采伐的,有些規矩不清楚的你彆往心裡去。”
“啊?沒啥,都是屯裡屯親的,那您忙乎著,俺先走了。”
張初一聽到這話,客氣兩句就扭身往王建國家走,一路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難道對方怕丟麵子走了?
在東北有個方言叫“說話紮耳朵”,它主要是用於形容某個人情商比較低,性格愛裝b。
所以這樣的人,在與人交談和說話嘮嗑時,總是極度的以自我為中心,說話完全不考慮彆人感受,讓人聽了就有一種“紮耳朵”的反感。
可能那兩位也是知道自己沒理,估麼著怕害臊灰溜溜的跑了。
也罷,生活中難免有點小插曲,張初一自己個兒沒當回事兒,誰曾想過往後的某一天卻是扯出葫蘆連起瓢,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過了半拉月,李二驢心疼錢鬨騰的非要出院了,再加上九月份這個季節也快到了采天麻,摳核桃,打鬆塔的時候了。
大夥的心思可就閒不住了,誰跟錢過不去?再說了等到秋收了,都得去大隊上工,也沒那閒工夫進山踩山貨了。
二驢子住院期間,馬冬梅是隔三差五跑過來拿點稀罕玩意,野梨子野杏啥的,雖然沒到季節酸不溜秋,但二驢子是吃在嘴裡、甜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