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初一和李二驢子的受傷,和套子都被起走以後,間接導致了這夥人停下了跑山的腳步。
秋收的到來加上新油絲繩套子精加工以後的晾製。
用王大撇子的一句話說
“你們幾個小兔崽子,過完年到現在消停兒過麼?
你們不累?那獐麅野鹿、黑瞎子狼狐狸不累麼?
也得給人家留點傳宗接代的時間吧。”
就這麼滴,幾人踏踏實實放下了獵槍,扛起了鋤頭,早出晚歸加入到了秋收的勞動人民隊伍當中去。
一個多月的功夫,四個人個頂個曬的卻黑,趕上眼摸黑的天氣,二驢子要是一笑。
遠看一雙牙飄在空中,那樣子賊嚇人。
“哥幾個,咱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多會跑跑山啊?”
傍晚的涼風,顏紅軍在院子裡用小木棍劃拉著地上,百無聊賴的問道。
這時節是農村最忙的時候,秋收曬糧稱重,還得上交,像他們幾個的意中人,全都投入到了田間地頭,也沒時間搭理這幫糙漢子。
“初一說了,咱們今年整的野牲口也確實有點猛,跑山規矩有一條叫啥可,可啥來著?”
“可持續發展!”
張初一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對對對,反正得歇緩歇緩。”
二驢子撓撓頭。
“這前兒正是林深樹密的時候,咱們就是進了林子,哢哢一響,啥野牲口也嚇跑了。
我剛從王叔那回來,明年開春咱的狗子就能打圍了,到時候有你們跑山的時候。”
“不是,這不整點野牲口,夥食總得提高提高吧?光讓馬兒跑,不給馬兒吃草。
要我說,咱進林子打點灰狗子去唄?這槍每天澆槍油,槍管膛線我都刷麼細了,再不用用該生鏽了。”
灰狗子就是鬆鼠,大興安嶺的鬆鼠可不像關內小嘎吧,個頂個的又肥又大。
從入秋開始,擱溝塘子采食這些個核桃堅果,就開始上杠拔高,到時候就不好打了。
它的皮張呢倒不貴,塊八毛一張。不過到了七十年代,後來收購站專門收這個,在華夏最困難的時候用來出口換外彙,當時最高的時候一張鬆鼠皮子能賣七八塊。
就單靠這個,國家換回不少當時緊缺的機器技術。
所以後來有一陣但凡有人煙的地方,那鬆鼠都讓打滅絕了。
再一個,灰狗子的肉那也是極其美味,要是三四個小灰狗子肉剁吧剁吧燜上一大盤,幾個人喝點小酒那滋味沒誰了!
特彆是它的腦袋跟內臟,也就是心肝肺加上肚子直接扔到灶坑的大火炕裡頭,那一燒一燜那是倍兒香,比家雀肉都好吃。
它不像彆的野牲口,內臟腥臊爛臭的,灰狗子以核桃仁和鬆子堅果為食,而且掌握了它的習性,就是半大小孩也能用蹦弓子整回一半個解解饞。
顏紅軍這個提議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好評,決定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天早起進山,打灰狗子!
打灰狗子這玩意兒必須起大早,灰狗子要是到九點十點左右了,它吃飽了就會回到山上的樹洞裡麵,到時候想找也找不著。
那棵棵樹上都有洞眼兒,你能上哪找去。
“亮子,你小子每天尋思啥呢也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