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牛石上頭長的刺五加該子再加上狗棗藤子晃動了一下,正是麅子在采食兒剛剛入冬僅剩的小綠芽。
它邊吃邊晃動脖子正好讓李二驢看個正著,趕緊貓下大腰一點點的往前就溜靠。
離著麅子能有一百三四十米的時候,二驢子腦袋輕輕的探出臥牛石往上一瞅,剛才采食兒的麅子居然沒影了。
仔細查著了兩三遍麅子消失的是無影無蹤,這肯定是麅子吃飽了不知道擱哪個石頭縫子旁邊倒上覺了。
此時山頂上的麅子一家是一公一母帶倆崽子,年頭多的兩口子頭一胎下一個,等第三四年開始一胎就能下倆了。
二驢子剛才看到的是大公麅子在那采食放哨,剩下的母子和倆崽子在一旁的草殼子裡麵倒覺呢。
它吃吧完以後一趴下身子,二驢子這才找不見了蹤影。
蹭!
隨著二驢子越靠越近,馬上就要睡著的公麅子聽到了人類的腳步聲,直接站起了身子。
嗷嗚!
公麅子一聲尖叫,母麅子也粗溜一下站了起來,可在二驢子的位置母麅子隻露出來個脖子和腦袋。
這家夥離著這麼遠自己手裡的家夥事兒光乾腦袋也打不著啊,剛想換個身位,貓下身子從石頭側麵邁出一步露出槍口。
麅子早已經放開大縱嗖嗖的奔著南背坡撩了出去。
二驢子一看這不是給了一個大麵兒麼?一公一母是一前一後,瞄準前麵公麅子落下的蹤印。
母麅子跳起一米多高剛想落腳,砰就是一槍,母子翻到了石頭旁邊瞬間搭不著影兒了。
大難臨頭各自飛,公麅子領著倆崽子順著南北坡蹭蹭鑽了出去。
擱溝底的張初一聽見剛才公麅子的預警嚎叫,就知道李二驢子肯定搭上獵物了,趕忙緊走兩步躥到背坡,剛找見一個大紅鬆後麵躲好,就見公麅子的身影躥出了杠鼻兒。
亢!
公麅子撲通一下子摔倒在背坡的深雪裡,倆角磕進去一彆,把後屁股翻了過來。
打大放小,後麵出來的倆小麅子張初一瞄了一下就放下了槍口。
大公麅子站起身子還想逃跑,蹭蹭蹭走了三四步跌倒在地。
倆崽子逃到了溝底嗷嗷兩嗓子,可是卻永遠喚不回自己的爹娘,當下不再猶豫,翻過了溝底奔著南麵撩了下去,無影蹤。
弱肉強食,都是命!
“二哥,你這頭一槍咋樣啊?”張初一一聲大喊。
“乾倒一個,他娘的著了半天才在石砬子裡尋見這母子。”
李二驢邊喊邊背著母麅子翻過杠鼻子朝著張初一走來。
張初一走到公麅子一看角上的分叉就能看出這是一頭三年的大公子,少說八九十斤。
“今天山神爺對咱是真夠意思,黑瞎子野豬麅子全都拿下,這他娘的都快打全了。”
李二驢樂嗬的,哥倆有說有笑一人背個麅子往回去的道兒上走著。
“那可不是,真沒想到這太平山雖然地勢險要,但東西是真不少。”
哥倆落著麅子回到挖兜子天都眼摸黑了,眾兄弟把野豬黑瞎子擱爬犁捆綁好了,生起火,烤上了野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