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讓你來上班,又不是讓你來上炕,瞅你嚇得!
不來就不來吧。不過還有個事你得幫忙,彆人乾不了。”
董場長繞了一圈車軲轆話,才轉到正題上,還是得人家當領導的,先提出一個你肯定拒絕的要求,再退一步提另一件事,比直接說出口更讓你沒法拒絕。
高,實在是高!
“二道河子有倆人讓青皮子掏了,民兵隊和保衛科的整了四五天,連個毛也沒逮著,套子誘餌放狗拿槍打都試過了,這幫畜牲就是不上套。
老百姓成天擔驚受怕,有了怨氣是我的失責啊。
初一,你無論如何得幫忙,於公於私也得收拾了這幫吃人的畜牲。”
張初一眼睛一轉就明白了董場長的意思,術業有專攻,人家缺的是手底下真正乾活的人,保衛科和民兵隊乾不了的事就得他上。
不然兩千多號職工,誰家沒個親戚朋友,都想擠破頭端上鐵飯碗,憑啥給你張初一?
張初一也是隻小狐狸,答應彆人不能太快不能太滿,得顯得有點難度,猶猶豫豫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樣,這才一拍大腿開口說道
“叔,我也不瞞您,吃了人肉的畜牲就跟開了靈智一樣,鬼精鬼精的。我隻能說試試,日期不敢跟您保證。
不過您放心,我就在二道河子住下了,多會乾掉這幫畜牲,多會回林場向您彙報。”
“好!你要手拍胸脯打包票我還真有點擔心,有這態度就對了,一切傷害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都是紙老虎。
老人家說的好孩兒立誌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我就在這等你的好消息。”
董場長站起來握緊了張初一的手,又補充了一句。
“有啥需要場裡的,列個單子,不能光叫馬兒跑,不給馬兒吃草,組織不會讓你吃虧的。”
張初一告彆了董書記,一路走往衛生所的路上,他自己個兒心裡琢磨著這檔事。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來回打一套太極拳,自己就得衝鋒陷陣。
不過想想青皮子吃人這事,甭管是民兵隊還是保衛科,他們確實專業不對口,想抓住他還得跑山打獵的來,不禁想起上一世坤哥有句話不是說的好
東廠破不了的案由我西廠來破,東廠不敢管的事我管,一句話東廠管的了得我要管,東廠管不了的我更要管。
隻要把這事解決了,董場長那裡也算掛上號了,這也算為民除害不是?
去衛生所看完李富貴,事兒沒辦成也不好提前跟人家說,顏紅軍還要忙婚事,二驢子跟吳小亮又成家了,思來想去張初一決定先自己去摸摸底。
提著東西看望了師娘以後,晚上飯點提著兩瓶好酒拐彎來了大哥張樹軒家,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先問問啥情況不是。
哥倆一頓酒喝下來張初一才知道了具體情況。
到了寒冬臘月,二道河子屯鋪裡的老頭老太太,上田間地頭摳點柴火和剩的苞米杆子,爛八七糟的裝個背簍子回去燒柴火。
這個年代生活也不好,農村老人都怕自己在兒女家惹人嫌,所以除了秦淮茹她婆婆賈張氏那種好吃懶做的個彆人以外,都特彆勤快,乾點力所能及的小事。
屯子裡有這麼一個姓趙的老太太,老頭年輕時候讓木頭砸斷了腰,半身癱瘓在床,家裡倆兒子倆閨女,三個都結婚了就剩一個老疙瘩,有點缺心眼,腦子轉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