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見月很難想象。
羌晉會用那張冷硬的、線條凜冽的,讓人感歎俊美無儔的同時,又望而生畏的臉說出那些話。
無論是那句粗俗無比的回答,又或者是現在這像是和她調情似的回應,都讓她心裡那股火氣燒得越來越旺。
“你這是騷擾!你知道嗎?羌晉,你這是騷擾!”薑見月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憤恨地控訴起來。
“除了今天,我們就隻見過一麵,你說這些話,你、你怎麼有這個臉啊!你神經病嗎!你惡不惡心啊!”
少女被氣得唇都有些哆嗦了,臉頰也暈上了一片胭脂紅,呼吸都跟著急促了幾分。
即便是寬鬆的衛衣,也能勾勒出她呼吸間一鼓一鼓的胸脯弧線。
她一邊罵著,一邊就想要把自己的手從對方那裡抽回來。
可男女力氣差距懸殊,對方紋絲未動不說,她倒差點因為慣性腦袋又撞上男人的胸膛。
“不是一麵。”
相比之下,男人卻是雷打不動的冷靜,甚至還有心情糾正她的說法
“朱炳燦找上你的那一天,我也在,隻是沒有讓你看見我。”
“以及,如果你想感受一下這裡的話……”
說著,羌晉拉著她的手,觸碰上了自己被胸肌撐起的黑色衛衣布料。
而在對方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麼,蜷縮著指尖,嫌棄地不想去觸碰時,他強硬地,一把扣著她的手腕壓了上去。
“我很樂意幫你一把。相比用頭去撞,直接上手不是更好嗎?”
羌晉低頭又瞥了眼少女被迫撫上他胸口的那隻手,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那張冷硬的,透露著狠厲的煞氣的成熟男性麵孔,此刻竟展現出了詭異的鬆弛感和愉悅感。
薑見月被他這不合時宜的,可以說是有毛病的貼心給震驚住了。
她像是有點缺氧了似的,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同時反複地在心裡和自己說著冷靜,不跟神經病計較。
平複了好一會兒後,她才重新嘗試和對方好好地講道理
“……好,兩麵,那就算是兩麵。”
薑見月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理智“但是,我不明白。羌晉,羌先生,你為什麼會找上我,我不記得我之前有哪裡惹到你。綁架那件事,也是後麵才發生的,所以為什麼你會——”
“向立銘。”
羌晉打斷她的話,念出了這個名字。
“有一點我沒有騙你,我確實很喜歡你的聲音。所以在第一次聽到你給向立銘發的語音,我就默許了朱炳燦調查你的行為。”
“語音?”薑見月微微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但很快,她逐漸回想起來,朱炳燦找上她,好像確實就是在她偶遇向立銘和石欣那之後沒多久的事情。
“至於為什麼是用女性的身份,一個原因是這能降低你的警惕和懷疑,不至於被你拒絕。”
“而另一個原因……”羌晉停頓了一下,那雙看誰都不屑一顧的眼眸,閃過一抹幽深。
“我以為我們的交集很快就會結束,一個假身份足夠了。”
而後,他又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少女的手腕內側,感受著上麵脈搏的跳動,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過你應該能明白,現在我並不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