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然從來沒這麼想弄死一個人。
如果說兩個小時前,他最想掐死的人還是羌晉,那麼現在,他更想在弄死羌晉之前,先找人開炮轟了景澈。
他怎麼,他怎麼敢的!
這個賤人他怎麼敢的!
看著被褥之中沉睡著的少女,穿著那顯然屬於另一個男性的睡衣,唇紅腫而又嬌豔,寬大領口下,脖頸、鎖骨、肩膀儘是斑駁痕跡。
江遇然隻覺得一瞬間氣到腦震蕩過後的大腦都又開始眩暈,人甚至都有些缺氧起來。
當時,他幾乎就要控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暴虐,將麵前的少女直接掐醒,問她和那個賤男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發生了什麼?
他又不是個傻子,發生了什麼怎麼會不清楚?!
到最後,江遇然像個雕塑似的看了她許久,也平靜了許久,才沒有把人叫醒,而是將人抱了起來。
或許是太疲憊,又或者是藥效的後遺症。
抱起她的時候,少女並沒有醒。又因為她穿的是深藍色的真絲男性睡衣,睡衣布料十分柔軟貼合,因此當江遇然抱起的那一瞬間——
被櫻桃撐起的那弧度,以及臀下的柔軟渾圓,都讓江遇然無比清楚地意識到。
睡衣包裹下的少女,是真空的狀態。
江遇然幾乎是又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沒有立刻就把少女那身礙眼的衣服都撕碎,好看看她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屬於另一個人的痕跡。
隻是當他更近距離地看見少女那像是被反複吮吸,色澤飽滿而又豔麗的唇瓣時。
他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那如藤蔓般滋生的嫉妒和恨意,像是泄氣似的,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毫無任何旖旎或者曖昧,隻是為了泄憤,一觸即離。
而他這一咬,少女再熟睡,也不可避免地被他的動作弄醒。
她累極了似的,吃力地抬起眼皮,可睜了半天就睜開一小道縫,接著便又合上了。
“江遇然……”
顯然還在睡夢中,少女的夢囈都是黏糊糊的,尾音也像是掛上了粘稠的蜜糖似的,聽得江遇然心下一顫。
像是鬨情緒,又像是實在太困了,少女往他的懷裡鑽著,嘴裡嘟嘟囔囔的,埋怨的話也說得含糊不清。
“臟、漱口……”
而這麼哼哼唧唧兩聲後,她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留下江遇然一個人清醒地發瘋。
憤怒頓時如火山爆發,男人目眥欲裂,心臟都好像要爆炸了一樣。
臟?
她怎麼敢嫌他臟!
她憑什麼嫌棄他——
等等。
似乎意識到什麼,江遇然的大腦一瞬間空白,好像有一記無形的重錘往他頭上敲擊著。
漱口?
為什麼需要……漱口?
江遇然氣得唇都有些抖了,他是個成年男性,他當然清楚男女之間那檔子事情。
景澈、景澈給她,……?
不,不對。
不一定是景澈。
她剛才甚至都沒完全睜開眼,看清楚他是誰,就又睡過去了。
可她卻能直接喊出他的名字。
難不成——
男人瞳孔猛地一震,像是被強光刺激到了似的。
她一直以為,跟她做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