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來試一試。”戴詠德笑道,說罷,不等白澤回話,已經欺身往前,一掌拍向白澤的胸口。
“讓太上長老見笑了。”白澤笑道,旋即神色凝重起來,雙手畫圓,在胸前展開一個渾圓的太極圖案,光暈流轉,生生不息。
戴詠德一看那張太極圖案,就知道白澤已經通關了。
可老人有意試一試白澤的根底,並未收手,仍舊一掌拍了過去。
白澤以手中太極圖案對抗戴詠德那一掌,隻見那一掌與白澤手中的太極圖撞在一起,太極圖登時被那一掌拍得凹陷進去。
白澤整個人直接被戴詠德那一掌拍得往後平移一丈遠,爾後撥動兩儀,陰陽魚旋轉起來,生生將那凹陷的太極圖一點一點規正。
“有點意思。”戴詠德笑道,旋即收掌,“第二招!”
說罷,又是一掌下去,徑直按在白澤身前的太極圖上。
這一掌與此前的剛猛路數截然不同,白澤隻覺戴詠德那一掌下來,拍在太極圖上,旋轉的兩儀登時被一股外力牽引,逆流起來。
陰陽倒置,白澤隻覺身前的太極圖登時泛起劇烈的波動,難以控製,幾有崩潰之虞。
“來!”戴詠德喊了一聲,右手一帶,白澤的身形立刻隨之牽引,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白澤隻覺整個人都被戴詠德牽著鼻子走,動彈不得,想要撥動兩儀,卻發現陰陽魚被戴詠德一掌帶動,他根本無法改變兩儀走向。
兩人之間,陰陽性質不斷轉化,戴詠德不動如山,白澤經曆過起初的左右跌宕之後,逐漸把握住性質轉化之勢,身形也平穩起來。
兩人的交鋒,場上諸多仙門弟子看得目瞪口呆。
“小師叔竟如此生猛,和太上長老平分秋色!?”
旁人如此說道,可隻有白澤知曉,此刻他看起來是和戴詠德對峙,可實際上,他是完全被戴詠德控製在了那一掌的領域裡。
與其說白澤身前的太極圖是他畫出來的,不如說這張太極圖就是戴詠德的。
“差點意思。”戴詠德笑道,終究沒有繼續為難白澤,收回那一掌,“第二招,算你接了下來。接下來是第三招,小子,看仔細了!”
說罷,那道骨仙風的老人雙手抱圓,一道玄清太極圖登時在老人身前浮現出來,兩儀悠悠旋轉之間,轟然印向白澤。
白澤猝不及防,身前的太極圖登時被戴詠德打散!
“老白!”蘇問喊了一聲,看那巨大的玄清太極圖將白澤整個鎮壓,臉色一變,就要有所行動。
“蘇,蘇師兄。”張寶怡叫住蘇問。
蘇問回頭一看,見張寶怡神色猶豫,問她“怎麼了?”
“太上長老不會太為難他的。”張寶怡小聲說道。
蘇問這才反應過來,“對啊,老白好歹也是坐忘峰未來的首座,我真是糊塗了!”
“關心則亂嘛。”少女抿嘴輕笑,眉眼彎彎。
蘇問看得呆了那麼一瞬,有些不自在地扭過頭,心裡卻是像浸泡在蜜罐裡一樣,齁甜。
那方。
白澤被那一張巨大的玄清太極圖鎮壓,隻覺神魂顛倒,時空錯亂。
乃至他體內的五行劍意紫府,都在陰陽之間不斷變化,不可捉摸。
白澤屏息凝神,想要均衡陰陽之力,定住兩儀撥動。可在這方領域,他連重新畫出太極圖都做不到,哪裡能定住兩儀,邁入守衡之境?
“小子,不要抵抗。”戴詠德忽然傳音說道。
白澤愣了一下,不知戴詠德這是什麼意思。
“老夫與你說過,想要在這門術法上有所造詣,沒有一甲子的功夫,也得十年參悟。”戴詠德傳音道,“你且不要說話,這張太極圖,是老夫多年參悟所得。你好好感受,至於能從中領悟多少,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白澤聞言,深深地看了戴詠德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
戴詠德此舉,白澤心知肚明。
說白了,這其實就是在傳功。
白澤對戴詠德說過,他隻是個劍修。這就意味著,在白澤看來,一切術法,不論高下如何,都是為劍而生。
此前在廣場之上,白澤參悟秘術心法,突然悟劍。
可因為參悟的境界不夠,那一劍白澤終究沒能悟出來。
眼下戴詠德便是要在白澤心裡種下一顆能激發白澤悟劍的種子,而這顆種子,就是此時看起來是將白澤鎮壓的玄清太極圖。
“完了完了,太上長老太狠了,這完全是不給小師叔留活路啊!”
“這真的不是在刻意刁難白澤師弟嗎?”
“講真的,我覺得王瀚師叔好像很容易就過關了。可小師叔這,看起來有點被針對啊……”
“這哪是被針對,這分明是被壓製啊!”
場上諸多仙門弟子議論紛紛,戴詠德卻對此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