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衛國很需要賺錢,這個年代沒有人會比穿越而來的他更明白錢的重要性了,為此他願意做很多事,即使是現在每天騎著三輪車走街串巷去收破爛也在所不惜。
可肖衛國並不愛這一行,收破爛在改革開放初期可能確實是個藍海行業,本錢小回報大,投入產出比超高,可肖衛國並沒有打算把這個回收站長久的乾下去。
創業初期他就想過,再過個幾年等外麵穩定了,他會立刻選擇改行,賣服裝,開超市,開網吧,隻要前期發育的穩,後期無論乾什麼都能有大把的進賬。
小結巴則跟肖衛國不一樣,他有一個美滿的家庭,雖然他自己有口癡的毛病,家裡孩子也多地方也小,家裡擠得都快轉不開身了,但他有愛他的爸爸媽媽,也有幾個願意幫助他扶持他的兄弟姐妹。
所以小結巴雖然對錢財同樣有渴望,但卻並會像肖衛國這麼強烈,他是真心覺得自己一切都挺好,自己的好兄弟如今開了一個垃圾回收站,又在回收站裡給他安排了容身之所,他已經非常滿足。
同樣的年紀,造成這種思想上的差距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對社會發展的認知能力的不同,肖衛國來自平行世界的後世,那是個一切向錢看齊的時代。
肖衛國所處的後世,少數幸運兒和一堆男主角那是天生的贏家。
為了錢,大多男人隻能拚命的努力賺錢,直到認清社會現實,直到失望,躺平,麻木,絕望,最後碌碌無為,或者走上絕路。
女人呢,最聰明的都在拚命學習,名校畢業,高薪要職,耽誤青春。
中等聰明的都在人海中尋找那個自己能接觸到的,最願意為自己付出的中等家庭子弟。
再次一點的女人,吊著一大堆備胎在人海中努力尋找富二代。
最傻的那些女人,仗著父母給的一點點姿色,裸貸,直播,穿著雞都會嫌棄的服裝,表演,上門,視頻滿天飛,最後身敗名裂。
幸運兒也有,有些是天生的名媛,有些是後天的努力。
後世同樣也有些在家庭中與親人們相輔相成,互相成就的幸福女人,肖衛國覺得這些女人更應該稱呼她們為“福寶”。
而小結巴認識的世界呢,工作是國家給的,房子是國家分的,工資是國家發的,媳婦是媒人說的。
所以錢財對這個時代的人雖說同樣必不可少,但多點少點真的沒那麼大影響,頂多就是彆人家兩天吃一回肉,他們家一星期吃一回,彆人家五十平米,自己家三十平米,僅此而已,並不會有後世那種就跟天壤之彆一樣的差距。
小結巴此時還是很簡單的人,他服從國家和家庭裡的一切安排,即使以後或許隻能跟他哥哥一樣當一個小單位的臨時工他也無話可說。
肖衛國能開的了廢品回收站,還能在回收站裡供他吃住,這就是生活中的意外驚喜,他很滿足。
至於幫肖衛國乾活,他覺得這是他應該做的,他很喜歡這份工作,每天可以像父親哥哥一樣按時上下班,管吃,管住,有車騎,不會被嚴格管束,還可以跟各式各樣的人說話。
小結巴喜歡說話,隻是以前除了家裡人和肖衛國三人,很少有人會耐心的跟他聊天,都覺得跟他說話太費口舌。
曹父一上午都在觀察自己的二兒子,他雖然平時不說,但他非常想知道自己兒子在肖衛國身邊到底會不會有個好盼頭。
曹父想的很多,自己的二兒子有結巴的毛病,這是一個非常大的缺點,雖然自己已經儘力供他上了初中,可兒子的學習並不出色。
他也沒能力為兩個兒子找一份正式工作,不然曹國興也不至於在煤場當臨時工。
眼看兩個兒子就到了結婚的年齡,曹國興還好說至少有個臨時工的工作,人本身也沒什麼大毛病,雖說自己家裡比較窮,但說媳婦應該不難,二兒子曹國強就不同了,沒工作,沒技能,他怕是很難說到媳婦。
小結巴出乎曹父意料的把收破爛乾的是有聲有色,小結巴口癡,很多時候都跟不上一些中老年婦女的話,但他自有自己的辦法。
“高~高了!”“要~不要?”“不~不行!”“就~這樣!”“行~不行?”“我~不要了~”“去~問問彆人!”
幾個小短句溜得很,有時候一句“我不要了”或者“去問問彆人”就能把賣東西的婦女噎的半天說不上話來。
都知道肖衛國他們給的價格高才特意賣給他們的,雖然現在他們也在用火柴蠟燭針線紐扣之類的小東西換破爛,但哪怕能多搭回來一盒火柴,那就是一盒火柴的賺頭,婦女們可在意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