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在肖衛國的想象中,上陣殺敵的人,應該從頭到腳都散發出一種雄壯悲烈的氣勢出來。
可實際情況卻跟他想的並不一樣,肖衛國那天被送到了一列火車上,肖衛國和那個帶他一起來的青年軍官被安排到了一個四人間的軟包裡。
這輛火車上的人幾乎都是軍官和士兵,火車一直在高速行駛,很少有停車的時候,肖衛國猜測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軍列。
列車上的軍人有閒聊,有歡呼,有詩朗誦,也有時不時響起的軍歌聲,唯獨沒有肖衛國想象中的那種雄壯悲烈之色。
肖衛國他們車廂裡一共四個人,兩個睡在上鋪的都是青年軍官,睡在肖衛國對麵的是一個穿軍裝的年輕人,二十多歲年紀,中長發,戴著眼鏡,脖子上掛著照相機,看到肖衛國上車後一直在不停的寫東西,年輕人出聲問道
“同誌,你在寫什麼?”
“小說。”
車上的其他三人聽到肖衛國竟然在寫小說都露出了很感興趣的神色,特彆是脖子上掛著相機的年輕人,隻見他又問道
“你在寫什麼類型的小說?”
“戰爭類型的。”
這下其他三人就更感興趣了,相機青年自我介紹道
“我叫楊文碩,是軍報的記者。”
肖衛國伸手握住楊文碩伸過來的手道“肖衛國,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國內個體戶第一人。”
啥玩意?個體戶?還第一人?那是什麼意思?正當其他兩人有些愣神的時候,帶肖衛國來的青年軍官出聲說道
“肖衛國同誌還是一個輕武器方麵的專家,他這次去前線是為了檢驗一款由他親自設計的武器。”
武器專家?這麼年輕?雖然有些驚訝於肖衛國的年齡和身份,但兩人的思想終於回到了正常水平,最起碼作為軍人他們理解這個身份,也對武器並不陌生。
“你好,我叫沈放,來自總參。”
“您好,沈參謀。”
帶肖衛國來的青年軍官也跟兩人分彆握手介紹道“邊漢文,來自總後。”
這是肖衛國第一次知道跟自己一起來的這個年輕軍官的名字。
做完自我介紹四人就算是熟悉了,聊天也更隨意了一些,中午有餐車的人來送餐,有新鮮的菜和肉,每人還可以要一杯啤酒或者白酒,肖衛國沒要酒,而是自己去打了一杯水泡了點花茶。
飯後肖衛國睡了一會午覺,醒來後繼續寫自己的小說,其他人要不就是看書,要不就是去其他車廂找戰友聊天,肖衛國也樂得安靜。
晚上四人再次齊聚車廂,洗漱過後,楊文碩一邊擺弄著自己的相機一邊問肖衛國道
“你寫小說是要發表嗎?”
“對啊,不發表乾嘛要浪費這麼多時間寫作。”
“你以前發表過其他小說嗎?”
“沒有,這是我寫的第一本小說。”
“我看你寫了不少字啊,今天一天你都沒停過,你打算寫多少字?”
“40萬字左右吧。”
“我的天啊,超長篇啊,那你得寫到什麼時候去啊?”
“我寫的很快的,用不了一個月我就能寫完。”
“這麼快?我跟你說,寫小說不能亂寫,不然你不可能發表成功,報社和出版社收稿子非常嚴格,我也寫了兩年多稿子,結果隻有一篇去年被發表出來。”
肖衛國好奇的問道“你寫的是什麼?”
“寫的是我從軍的故事,隻有一萬字,現在看來寫的也一般。”
“是在報紙上發表的嗎?”
楊文碩搖頭道“不是,是一個學校的期刊上麵,沒什麼發行量。”
“你怎麼不在你們軍報上發表?”
“寫的不好,被打回來了,所以我才勸你好好寫,哪有人能一個月寫四十萬字的?聽都沒聽說過。”
“我就能啊,我覺得我寫的挺好的,肯定不愁發表的事情。”
“你寫的太快了,根本保證不了質量,每一個人寫東西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寫的不錯,可出版社編輯的眼睛多毒啊,一眼就能看出一篇文章的好壞。”
“所以你的文章就是這麼被篩掉的?”
楊文碩點頭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的,我沒法反駁。”
肖衛國三人看他認輸的這麼徹底,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可楊文碩自己根本沒把剛才的話放在心上,隻聽他又說道
“肖衛國。”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