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鄭老夫人昏迷,西府能說得上話的隻剩阮氏,可儘管得了吳豔的求情,五十杖下來依舊使得阮氏傷的不輕,受完刑直接被抬回去治傷。
威遠侯一通發泄,冷靜下來之後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絲毫沒有發現這一切的起因乃是因為身旁的小嬌妻。
吳豔依舊柔弱的像一朵嬌花,安安靜靜的陪伴在威遠侯的身側,一句話不曾多說。
此間屋內,沒有人有心思去管江彥澤的喪儀之事。
江彥澤的嫡長子眼見如此,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哀求道“祖母身犯舊疾,母親受了杖刑,眼下西府無有長輩,侄兒懇求二伯為父親做主,操辦喪葬事宜。”
說罷,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其餘的兄弟姐妹見狀,紛紛有樣學樣,磕著頭,呼喚道“侄兒侄女,求二伯為父親做主。”
威遠侯看了一眼從始至終都跪在一側的侄兒、侄女們,他們當中最大的十五歲,最小的不過九歲,一個個淚流滿麵卻又不敢哭出聲,緊咬嘴唇的模樣十分惹人心疼。
“你們祖父呢?”
“侄兒不知。”
一旁有下人回應道“老太爺跟陳姨娘一同出了府,說是去京郊外的莊子上住上一夜。”
威遠侯知道生父的性子,倒也不覺得意外,心中暗自慶幸好在如此,否則若是同時麵對生父、生母,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們先起來,回去換身特體的衣裳,這裡有二伯在,你們無需擔心。”
“多謝二伯。”
父親亡故,子女需披麻戴孝,這是重中之重,幾個小輩得了準話之後片刻不敢耽擱。
威遠侯猶豫了一會,同身旁的小嬌妻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好瞞著母親,就有勞你回去一趟了。”
吳豔點頭道“妾身這就去壽安堂稟告母親此事。”
威遠侯叮囑道“隻說叔母因三弟之事悲傷過度舊疾複發,旁的不要多說。”
吳豔回應道“老爺放心,妾身省得的。”
從西府到壽安堂,吳豔輕撫這被打過的臉頰,心中不斷的閃現出一個念頭,在抵達壽安堂之後,沒多猶豫,直接將西府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了一遍,緊跟著說道“母親,叔母若是醒來,對兒媳來說可是大不利啊!”
吳老夫人手撚一串佛珠,緊閉雙目念了一段心經,淡淡開口道“你欲何為?”
吳豔回答道“叔母從一開始便看兒媳不順眼,有她在一天,兒媳擔心遲早會被她給拉下來坊間常言隻有前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所以兒媳心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叔母永遠開不了口。”
吳老夫人猛地睜開雙眼,銳利的眸光緊盯在侄女身上,質問道“你想殺人?”
吳豔急忙搖頭,解釋道“再怎麼說她也是老爺的生母,兒媳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所謂的開不了口,隻是開不了口,不會傷及性命。”
吳老夫人收回目光,恢複先前的平靜,出聲道“具體說說看。”
吳豔緩了口氣,開口道“叔母年紀大了,身有舊疾,若是能用藥讓她生出卒中之症,想來也不會惹人懷疑。”
吳老夫人手上一頓,微眯著眼,笑問道“你手裡有能讓人卒中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