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府。
吳老夫人在得知威遠侯被劫之後,整日都在小佛堂念經祈求平安。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仍是未有威遠侯的消息傳來,心中的擔憂也是越來越重,身子也是日漸消瘦,沒多久便一病不起。
禦醫看過後說是思慮太重,用藥之餘,更重要的是讓吳老夫人放寬心,否則久慮難醫。
吳豔起初勸過幾次,但都沒有什麼作用,慢慢的也就對此事不再那麼上心,除了每日依禮請安之外,其餘時間都在忙活著彆的事情。
老爺不在,婆母病重,西府老太爺又不管事,整座威遠侯府現如今都在她的掌控當中。
“若是老爺無事便罷,可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吳豔倚著窗台,悄聲呢喃。
如今才雙十年華,嫁人不過三月,難道就要守寡了嗎?
似威遠侯侯府這等門戶,想要改嫁都不行,往後餘生難不成得學壽安堂那位,吃齋念佛與青燈為伴?
不,絕對不可以。
“夫人,該吃藥了。”大丫鬟將熬好的藥端了上來。
前幾天因睡得不好,便找了大夫開了幾副安神的藥,沒效果不說,味兒還難喝。
吳豔緊緊皺眉,揮了揮手,開口道“喝了三天,半點效果也沒有,不喝了,拿去倒了吧。”
大丫鬟勸解道“這是最後一副藥了,您都喝了三天,也不差最後這麼幾口,說不準喝完之後今夜就能睡個好覺。”
吳豔想了想,接過藥碗,忍著藥味將藥喝完。
大丫鬟接過藥碗,順勢遞上一顆蜜棗。
吳豔擺了擺,詢問道“冬兒,這都一個月了,你說老爺還能回來嗎?”
大丫鬟冬兒略顯為難,微微垂首道“奴婢不敢說。”
吳豔輕笑道“你這丫頭,怎麼近來還矯情上了?想說什麼就說。”
冬兒沉吟片刻,開口道“奴婢聽說淮南道有幾十萬人在找老爺,可這都一個月了還沒找到,隻怕隻怕是回不來了。”
吳豔愣了愣,詫異道“幾十萬人?你這是聽誰說的?”
冬兒回答道“奴婢外出采買時聽坊間都是這麼傳,說侯爺是什麼副教主,手底下有幾十萬的教眾,可厲害呢。”
吳豔身子一顫,炎炎夏日下感覺到了刺骨冰寒。
她雖家道中落,可好歹也是出身書香門第,不說有多高的才華,但對於一些基本的忌諱還是十分清楚。
副教主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擁有幾十萬的手下,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先前老爺被降級奪職失了聖心,如今又弄出這麼一出
厲害?
的確是厲害,還是厲害的要死。
一個弄不好的話,就將會是抄家滅族之禍。
吳豔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冬兒,去將府裡的大小賬房都喊來,我要算一筆賬。”
“奴婢這就去。”
冬兒喊來了府裡的賬房先生,趁著夫人議事之際,悄悄將一盆未開的蘭花擺到了花圃內的東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