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怎麼就會生出這樣的逆子出來?
一個兩個,怎麼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威遠侯不禁又想起了往日種種,越想越是憤怒,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丫鬟冬兒,再次抬腳衝著庶子一陣猛踹,直到力竭方才停下。
下人們立刻拿著繩索上前,將人給捆了個結實。
若是未曾說出一定要讓小吳氏服藥的那番話,此刻還能有話可辯解,現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
江景旭也在此刻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陰謀,都是小吳氏的算計,包括先前“送參湯”之事,也都是在她的謀劃之內。
有一瞬間,他想將所有的事情都交待出來,可一瞬間過後,念頭就再也沒有升起過。
此事一旦說出,就是魚死網破的局麵,不到走投無路的最後一刻,萬萬不能將這件事公之於眾。
也是在那一瞬間,他徹底醒悟過來,小吳氏怕是早就料準了這一點,因此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行陷害之事。
江景旭滿腔憤恨無從發泄,不敢指責小吳氏,隻能將怒火轉移到冬兒身上,咬牙切齒大罵道“你這個賤人,居然敢設計陷害我?你給等著,你給我等著”
一聲聲不甘的叫喚,卻不能阻擋被拖走的步伐。
下人們得了老爺的命令,一路將五少爺押往祠堂方向。
冬兒雙膝跪地,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吳豔搶在老爺之前率先開口道“我知你忠心,關鍵時刻懂得回頭是岸,在此之前就將五少爺要謀害我之事告知我與老爺,也算是功過相抵,起來吧。”
冬兒連連磕頭,謝恩之後方才起身,默默退至夫人身後。
吳豔緊跟著說道“老爺,這副絕子藥是韓姨娘讓人買的,有府裡的下人為證,老爺可要審一審?”
“既然人證物證確鑿,那就用不著再審,韓姨娘便交由你處置”
一個久不碰觸的妾室罷了,不值當去為此操心。
威遠侯頓了頓,緊跟著詢問道“你是如何想到要用假懷孕來試探那個旭兒的品性?”
吳豔早有準備,從容回應道“妾身哪能想出這種辦法啊,都是母親的意思。”
威遠侯略顯錯愕,追問道“你說這一切都是母親的意思?”
吳豔點了點頭,緊跟著解釋道“老爺那日說要將旭兒記到妾身名下,當時妾身便想著這麼大的事理應與母親說一聲。母親聽後便提出了這樣的想法,她老人家是覺得旭兒若是品性淳良,在得知此事後定是會為妾身感到高興,那麼這孩子就值當記到名下,反之的話老爺您也親眼看到了。”
威遠侯忽然想起,當年母親在選擇要過繼到長房人選時,似乎也做過類似的測試。
是在選之前?
還是在選之後?
時間太久,已經記不清了。
沒曾想到時隔多年,居然再次用上了這樣的手段。
想來是母親以為過繼之後就會請封世子,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舉措,這可真是
威遠侯從未想過將爵位傳給庶長子,個中緣由也沒辦法與旁人細說,心中想的也是等過了這陣風頭,到時自會有個著落。
眼下……不提也罷。
一聲輕歎之後,威遠侯轉身離開。
吳豔連夜帶著下人,將還在熟睡中的韓姨娘拖到了屋外,冷聲道“給我往死裡打,打死之後直接扔去亂葬崗喂狗。”
過程中沒有一句廢話,韓姨娘到死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到聽竹軒,吳豔先是對冬兒誇讚了一番,隨後賜下諸多金銀珠寶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