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
魏秉文出宮後便著急趕來,沒等緩會氣,將手一伸,開口便道“給錢。”
江景辰瞬間會意,當下也不著急,將人領至堂內,含笑道“你們海運司可真是清閒,有事沒事就往外頭跑,梁王也不拿你說事?”
魏秉文心中焦急,不願閒扯,直言道“海運司初立,隻一趟就掙來幾十萬兩,聖上龍心大悅,徹底放權給梁王。有著先前的那份交情,我這差事倒也自由,今兒來就是為了與你做完交易,一會還得趕回海運司辦事,快快拿錢出來。”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先前鬨了那麼一出大戲,聖上不得已廢了公廨衙門,如今海運司沒令人失望,掙錢的能力比之公廨衙門強了不知多少。
照著這麼看,隻需一兩年時間,國庫便能充盈,到時候聖上必然會有所作為。
江景辰收斂心思,淡淡道“你先彆急,我的錢也不是白給”
魏秉文打斷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放心,一手交錢,半月之內必會給你想要的人。”
江景辰見狀,疑惑道“忽然這麼著急,可是出了什麼狀況?”
魏秉文沒好氣道“慢了你有話說,快了你也有話說,生意到底還做不做了?”
江景辰無奈道“我這是在關心你。”
言罷,轉過頭,與董瓚交待道“去取五百萬貫來,路上注意安全。”
說是注意安全,實則是在說不用著急。
董瓚聽懂了言外之意,當即應聲道“公子放心,屬下定會注意安全。”
魏秉文不滿道“你不是應該早就準備好的嗎?”
江景辰翻了翻白眼,反問道“你見過誰隨身帶著大幾百萬?”
魏秉文嘀咕道“沒見過不代表不可以有啊!”
他知道的確是有些著急,隻不過海運司每一趟海船出航都是有固定時間。
雖說距離下一趟出海還有時間,可中間還有許多瑣碎之事需要處理。
梁王未曾表態,先前之事都是由羅霓裳出麵,事關幾百萬貫,自然馬虎不得。
更何況還是從聖上嘴裡搶食,稍有不慎便會惹來大禍。
魏家現今好似無根浮萍,風浪從不曾停歇,因而無法給予助力,能夠依靠的隻有他自己。
倒不是說有多信任羅霓裳,隻不過是覺得機會難遇,值得冒一次風險。
趁著董瓚前去取錢之際,江景辰開口道“畢竟是幽州馬場的人,你父親那邊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魏秉文長歎一聲,隨即將先前發生之事說了一遍,緊跟著又道“你不用擔心,父親不敢違背姑祖母之意,她老人家點了頭,整個魏家都不會有反對之聲。”
江景辰聞言,心念一轉,狀似無意,隨口詢問道“皇太後她老人家近來都好吧?”
魏秉文點頭道“都很好。”
隨即又想起什麼,緊跟著又到“方才出宮之時,聽聞她老人家養的狸奴沒了,也不知會不會影響他老人家的心情。”
已經開始了嗎?江景辰不動聲色,追問道“好好一隻狸奴,怎麼說沒就沒了?”
魏秉文所知並不多,有些話也不好外傳,當下隻道“我也就聽了那麼幾句,說是事關瑞婕妤和中宮,想來是牽扯到嬪妃間爭寵,不提也罷。”
依著計劃,狸奴死,胎兒失。
之後,皇後又當如何?
此事不好多問,江景辰當即轉言道“海外多稀罕物,你如今身在海運司任職,倒是可以上些心,尋些好東西獻給皇太後。”
魏秉文搖了搖頭,輕歎道“姑祖母又不是沒見過好東西,與其如此,倒不如做些能讓她老人家開心之事。”
江景辰好奇道“比如說?”
有很多。
當中莫過於向沈貴太妃複仇。
隻不過此事自然不能說與外人知曉,魏秉文當即打了個哈哈,轉言道“再過些日子便至上元,你可有什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