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博府上離開時,已是皓月當空。
雖然王博的極力挽留他住在府上,秦狄還是拒絕了。畢竟自己還要偽裝成一副籌錢的假象,在鐵礦沒到手之前,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公子今日為何不賦詩一首?”
回到客棧房間,範老很是好奇,今天的皇帝,異常低調。
“他們那也叫詩!在我眼裡狗屁不是,在一群登徒浪子麵前作詩,有失身份。”
說話的時候,秦狄拿起筆,在紙上刷刷點點,然後將紙遞給範老。
“用印,讓人快馬加鞭送到魏征手中,按旨意行事。”
“老奴即刻去辦。”
範老將信紙裝入牛皮信封內,塑封好後,轉身離開。
一夜無話,翌日。
天色微亮,魏征火急火燎的衝入朝房,按照秦狄的旨意,寫好了一份詔書。
手中筆剛剛放下,陳鬆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
“陳相,來的正好。今晨陛下傳回旨意,天亮時才到。”
魏征上前幾步,掏出懷裡的那封信。
看完信上的內容,陳鬆連連點頭。
“陛下愛民如子,深知百姓疾苦,真乃明君也。你我臣子理應支持,魏相以為如何?”
“我已擬好詔書,請陳相過目。”
“哎,此事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魏相的文采,老朽是望塵莫及啊,就按照魏相起草的詔書頒布就行。”
“不不不,此事關係陛下在民間的聲望,差池不得。”
“好,那老朽就學習學習。”
魏征,大才也。
他之所以讓陳鬆看,那是因為兩人共同負責朝政。他深知,不能一人獨大,更不能僭越。
魏征心中所想,陳鬆自然也明白。
慶城,秦狄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梳洗之後,吃了些東西,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走吧,現在是時候找王大才子談談了。”
秦狄長出口氣,經過昨天的事情,他已經確定,王博不過是一個追求虛名的酒囊飯袋。
來到府門前,奴仆已經認出了秦狄,昨晚王博親自將他送到府門。這樣的待遇,沒幾人經曆過,自然知道麵前的人是自己公子的貴客。
麵對秦狄的來訪,奴仆絲毫不敢怠慢,將秦狄請到了書房待茶。
半柱香不到,王博風風火火的來到書房,一進門就高呼道
“秦公子,有失遠迎啊!”
“王公子客氣了,你我已算是朋友,不必如此客氣。”
秦狄回應著他,嘴角閃過一絲輕蔑笑意。
“對對對,我們現在是朋友。來人,備宴,我要與秦公子把酒吟詩。”
見他三句話不離詩詞,秦狄也感到很無語。這是走火入魔了,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文豪?
心裡這樣想,嘴上的話,卻說得很客氣。
“王公子,把酒吟詩倒不著急。秦某今日前來,主要是想和王公子確定一下鐵礦的生意。這次秦某的身家性命,可都壓上了。”
秦狄的話說的情真意切,王博點頭,一拍胸脯。
“秦兄放心,你我乃是君子之交,答應你的事情,決不食言。秦兄不妨直說,準備了多少銀錢,我即刻命人給你轉運貨物。”
見他如此豪爽,秦狄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裝作很緊張的樣子,將裡麵的銀票掏了出來。
“實不相瞞,秦某借遍了親朋好友,才籌得白銀七萬兩,最後將祖宅抵押,最終籌到白銀二十萬兩。”
“二十萬兩?”
聽到這個數字,王博臉上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初。
“看來秦兄之前也是家大業大之輩,僅憑一己之力,兩日不到便能籌集七萬兩白銀,已實屬難得,足見秦兄為人正直。”
“王兄謬讚,隻是家父生前樂善好施,積攢了些許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