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歆玥進入延禧殿內,頓時感覺到氣氛壓抑。
偷眼觀瞧,無論兩位宰相,還是皇帝,臉色都極其陰沉。
“公孫歆玥見過陛下。”
見有外人在場,公孫歆玥很正式的深施一禮,參拜皇帝。
秦狄強壓心中怒火,極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緩和起來。
“平身。”
“謝陛下。”
“可是荊州有消息傳來?”
聽到皇帝詢問,公孫歆玥頓時明白,看來皇帝對此事已經知曉。
“回陛下,確實如此。”
將整理好的密信,從袖筒內掏出,雙手呈送到皇帝麵前。
可能是有了之前的鋪墊,此時的秦狄看到密信,反而並非表現的十分生氣。
“好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計劃。“
看完密信的秦狄,當即便明白了梁王用意。
彆人或許看不出,但有著前世經曆的秦狄,直接想到了前世梟雄曹操的所作所為。
隨手將手中密信遞給魏征兩人,秦狄開始思索應對之策。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看完密信的魏征,氣急敗壞的一跺腳,直接破口大罵。
“梁王真是個畜生,禽獸不如,亂臣賊子。還有那秦浩,人人得而誅之。”
“自立為帝已是大逆不道,還敢厚顏無恥的發出天子檄文。他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當真是可惡至極。”
身旁的陳鬆看完密信後,顯然比魏征沉穩了許多。
“秦浩的意圖很明顯,其目的便是號召各藩王和各州府立他為帝。這件事情的主謀,必是梁王。”
“現在看來,此事必是密謀已久,恐怕用不了多少時日,便會有其他藩王異地呼應。陛下,要早作準備才好。”
“臣以為,各地藩王不會呼應秦浩。除了荊州使臣外,各路使臣都已返回京都,且各藩王都在向陛下示好,表示願意擁護陛下。”
“且陛下下達的每一條政令,他們都在積極響應實施。”
對魏征的這些話,陳鬆無奈搖搖頭,辯駁道
“魏相,一些武將的想法,可能會與你的想法有些出入。文臣重信,武將則不然。各藩王隻會追求疆土有多大,權利有多少。”
“試問魏相,他們手握重兵,卻甘願俯首稱臣,其中緣由便是可以相互製衡。”
“現如今一方謀反,勢必會引得他人妒忌。再退一步說,他們幾個藩王,誰也不會讓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
聽著兩人的爭論,秦狄陷入沉思。
見皇帝不語,兩人的爭論也戛然而止。
當然,秦狄也知道,兩人沒什麼壞心思,隻是經曆不同,看待事情的因果,自然也會存在差異。
文人自古守信。說的直接點,就是太看重名聲。所以在他們眼中,言必信。
武將出身的陳鬆與他的觀點自然就不同了。對於他人的許諾,可以看作是戰場上的一種策略。俗稱緩兵之計。
這裡不是前世的春秋。兩軍對壘,沒人會與你講究戰場禮儀,更不會有人與你公平對決。
“事已至此,你們覺得朝廷該如何應對?”
皇帝開口,魏征上前一步。
“陛下,臣以為,應先下旨譴責,命梁王與秦浩入京請罪。同時可下旨各藩王,共同出兵荊州平叛。”
陳鬆橫眉緊皺,“陛下,魏相之策,臣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