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來了?起來吧!”
秦狄長出口氣,掃了楊世榮一眼,甩動袖袍,平複呼吸。
“謝陛下。”
楊世榮起身站立,看了看地上的人,微微側頭,朝著身後的兵士低語道“將行刺陛下當眾謀反的歹人全部拿下,押入大牢,禁止任何人探視。”
不得不說,楊世榮確實很會來事。對鄭淮郴州世子的身份隻字未提,故意將他們定義為行刺皇帝的逆賊。
兵士上前,將鄭淮一行捆綁帶走。望著被兵士架走的背影,秦狄眼眸中有一股殺氣升騰而起。
“光天化日之下,發生這樣的事情,臣身為京都都統,難逃其責,請陛下降罪!”
“降級留用,若再有下次,必不輕饒。回宮!”
說完,秦狄轉身離去,路過周正身邊時,止住腳步。
“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周正。”
“周正人如其名。今日表現不錯,未來可期!”
秦狄抬手,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邁步離去。
他在前麵走,眾人緊隨其後,楊世榮從周正身邊走過時,側目掃了一眼。
“回巡城司等我。”
丟下一句話,楊世榮護送皇帝一行回宮。留在這裡的兵士,則開始處理善後事宜。
引發這件事情的核心人物,那位婦人,雙眼空洞,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打死她也不會想到,那個替她出頭的年輕人,竟然是一國之君。聯想到自己的作所作為,心如死灰。讓皇帝難堪,自己的一家老小,還能有好下場嗎?
不出所料,沒過多久,便有兵士上前,將她帶走。
兵士們倒也沒想難為她,畢竟事情由她而起,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一遍。
回到皇宮的秦狄換了身衣服,安排神婆對李穩等人進行審訊,他則在延禧殿內召見剛剛抵達京都的張琛。
由於路途遙遠,得到皇帝旨意後,張琛不敢耽擱,率領渝海兩州的高級官員,馬不停蹄的趕往京都。
上庸走水路至荊州,河麵結冰無法航行,又轉陸路北上,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終在今日午時前抵達京都。
在鴻臚寺用過午膳後,連家都沒來得及回,便率領韓墨,賈值以及百裡楨等人入宮覲見皇帝。
看到張琛他們的到來,秦狄一掃心中不悅,與眾人暢談起來。
張琛等人先是將北都轄下的兩州近況進行了的詳細彙報,隨後又將近期做出的一些調整上奏。除此之外,秦狄最關心的就是蜀州連接渝州的要道以及煤礦的開采。
經過大半年的努力,蜀道已經徹底被打通。打通並不意味著就是完工,僅僅是單純的打通兩地的連接。道路還需要加寬加固,部分河道需要重新架設橋梁。煤礦方麵也有好消息傳來,經過勘探,又有兩處煤炭被勘探出。煤礦的規模基本已經確定,並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開采。
聊完政務,張琛起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幅卷軸。款式和聖旨類似,卻比聖旨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