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是做什麼的?”
聽到皇帝詢問,韓霆上前回稟道“陛下,可還記得三年前您在招賢閣遇到了幾名東瀛人。”
“是他們?”
“正是。”
“生命力很頑強啊,還活著呢!”
“陛下的意思是?”
對於韓霆的詢問,秦狄並未回答,而是詢問道“都護府內關押著多少東瀛人?”
“大概有四五十人吧。”
秦狄沉吟片刻後,計上心來,嘴角泛起狡黠笑意。
“告訴他們,為表示朕的仁德,朕準備派人將他們送回東瀛,問問他們之中可有人知道如何返回東瀛嗎,如果沒有,那就隻能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牢內等死了。”
“屬下明白,陛下放心,此事屬下親自操辦。”
“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言罷,秦狄帶著江涵離開地牢,到都護府的內堂等候。
“皇帝哥哥,為什麼要將那些可惡的東瀛人送回去。他們圈養蛟褫,實在是可惡至極,應該將他們全都殺了才對。”
內堂內,秦狄悠閒的喝著茶,對於江涵的疑問,緩緩開口道“嗬嗬,幾個東瀛人而已,殺不殺的沒有什麼意義。與其讓他們就這麼死了,倒不如讓他們做個引路人。”
秦狄的想法也很簡單,如今雲霄子前往郴州,一時半會肯定是回不來。如果這些東瀛人有辦法回到東瀛,說不定還可以開辟出一條由徐州直達東瀛的海路,如此一來,便可以更好的了解東瀛國的狀況。
他也很好奇,蛟褫扔到東瀛已經一年有餘,很想知道那東西究竟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差不多半個時辰,韓霆來到內堂。
韓霆“陛下,屬下已經詢問過了,他們有辦法返回東瀛。”
秦狄“哼,果然不出朕所料。他們需要什麼樣的船隻,讓人準備一下,安排上次前往東瀛的錦衣衛再走一趟。”
韓霆“他們說海上風浪大,尋常小船不行,至少要一艘容納五百人的大船才可抵達東瀛。”
秦狄“看來他們也是歸心似箭啊!哼,早點返回東瀛也好。這件事情你看著安排吧,所有條件都可以滿足他們。告訴同行的錦衣衛,小心行事。”
韓霆“陛下,真的要讓他們活著返回東瀛嗎?”
秦狄“嗬嗬,漢人有句古話,叫做落葉歸根。”
韓霆“屬下懂了,還是陛下高明。”
又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神婆緩緩來到內堂。錦衣衛將一份厚厚的供詞呈送到皇帝麵前。
“陛下,這是蘇家父子二人的所有供詞。”
看到他們手中的紙張,秦狄稍感意外,怪不得神婆這麼久才出來,就那厚厚一摞供詞,出本書都沒問題。
在秦狄的眼神示意下,江涵上前,將錦衣衛手中的供詞接了下來,送到秦狄手中。
隨手翻閱了幾張,他的臉便沉了下來。
後麵的不用看,僅憑這幾頁,就算現在就殺了他們父子二人,一點都不冤。
即便如此,他還是耐著性子看完了所有供詞。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令秦狄恨的牙根直癢癢。
感覺自己就夠好色了,想不到蘇添興一人,僅用三年時間就糟蹋了六十多人。尚未出閣的女子,已為人妻的女人,他是應有儘有。按照供詞所述,那是不分場合不分地點,隻要看到對方稍有姿色,便會隻是家奴將人圍住,當即行苟且之舉,這與大街上的野狗有什麼區彆,說他是禽獸都是在誇他。
蘇文清的供狀同樣令人憤慨,說他巧取豪奪恐怕都會玷汙了這四個字。為了擴大自己的生意,利用皇親國戚的身份,以幾個銅板的價格購入人家的田地房產,逼的人家家破人亡,這與直接霸占有什麼區彆。
乾安城內的產業,都是用這種手段得來,少說有百十戶人家被他直接逼死。除此之外,他竟以皇親國戚的身份,代替朝廷征收賦稅。如此也就罷了,他所征收的賦稅,足足高出朝廷規定稅收的五倍之多。
這些供詞,就連見多識廣的秦狄都感覺到一股冷汗湧出。還好是在都護府內審訊,這些證詞如果流到外麵,那才是天大的禍事。按照證詞定罪的話,彆說殺他們父子二人,滿門抄斬都不為過,但是秦狄不能這麼做。
秦狄強壓心中怒火,精挑細選了幾份供詞,隨後命人將油燈點燃,將剩餘的供詞當場焚燒。
他這麼做,也有自己的私心。此事牽扯太大,不得已而為之。
看著手中一張張證詞化為灰燼,秦狄暗暗鬆了口氣。自己在外征戰兩年,想不到竟然養出了這樣的蛀蟲,沒有任何官職,僅僅是一個皇親國戚的身份,就敢如此胡作非為,究竟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權勢。
“為什麼要將這些供詞燒掉?”
屋內在場的人,恐怕也隻有江涵敢這麼問。
“你們都記住,今日之事,要守口如瓶,膽敢泄露一個字,後果你們應該知道。”
皇帝的這句話,說的格外凝重。在場眾人,除了江涵,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牽扯到皇家之事,多說一句話,那就隻有一個下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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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建社會,皇權淩駕於萬物之上,有著絕對的權威,毋庸置疑。
“陛下放心,屬下都已經安排好了。參與此事的人都是親信,必會守口如瓶。”
“涵涵,你也要記住,今日之事,對任何人都不可提及。”
“皇帝哥哥,涵涵記下了,就是師傅問涵涵都不說。”
“呃她除外。”
“好了,不說這些了,韓霆,你將這些供詞送到京兆府。至於這對父子,也一並送過去吧。”
“諾,陛下,那您可是要回宮,屬下安排人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