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星河不知道有人為自己的傷疤操心上了。
在問心崖上受的傷,早就好透。
她展示給眾人看的,第一是她迎著青玉輪的攻擊殺死陸有為時所受的重傷,第二是她後續試圖給自己療傷,結果差點把傷口玩得壞死導致的。
在之後,麒麟和心月給她療傷,才把傷勢止住。
至於傷疤……
傷口愈合得挺好,不流血也不疼,渡星河就沒再去管它。
她修仙不惦記那點皮囊上的事。
元明尊者這回是純粹一口黑鍋淩空飛過來,死死扣他頭上,昨日在場的修士不少,回去都在嘀咕九陽宗的人對弟子這麼狠?怪不得要跑路。
而話題中心的渡星河卻盤腿打坐,閉目冥想。
……
“師父回來之後就吐得昏天黑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心月問完,參水一臉無辜“你問師父呀!”
“師父在練功,不能打擾她。”
參水把在煉丹閣的事情上複述一遍,說“我也不曉得為什麼師父回來後就吐了,她吐完就開始打坐,肯定有自己的成算,我們做徒弟的瞎猜也沒用。”
他非常有做跟班的自覺性。
心月苦惱地蹲了在下鋪“你粗心得很,肯定有你沒留意到的細節,師父要是也帶我出去就好了。”
渡星河沒有明說,但她大約能猜師父讓她待在房間裡的緣故,怕她被其他修士發現水靈根的身份起歹心,她當然不能任性糟蹋師父的一片苦心。
隻是心月不禁有些氣惱,女子美貌招禍她能拿刀把自己的臉劃了,這靈根她還得留著修仙呢!
錯的不是水靈根,是覬覦她的修士。
心月拿袖子擦了把臉,愁苦頃變堅毅,盤坐成五心朝天的姿態,開始運轉師父教她的心法。
她要變強!
要光明正大地跟在師父身邊!
看到屋裡的師父師姐都開始練功,無事可做的他隻能拿師父給他的功法跟著一起練。
參水平時更願意練羅刹棍,他坐不住。
但這飛舟單間的大小,他要在這練棍法,便是一棍師姐,兩棍師父,第三棍掃中自己的後腦勺,誰都彆想好過。
……
三個時辰過去,渡星河才將聚魂解毒丹的手法儘數明悟。
平常人看彆人煉丹,即使記得再好,頂天了回憶起來也是比較清晰的影片,而在盜眼的加持下,所有煉丹師的一舉一動被她解構重建,光用肉眼無法捕捉到的細節,精準地刻印進她的識海裡。
短時間內接收和處理巨大信息量也造成了她的暈眩和嘔吐。
要是沒那坊市開放,她還會緩一下,但現在,自然是優先學習煉丹。
渡星河起身,去買了些靈草後,便到煉丹閣租用了甲字號煉丹房。
正好閣主也在,不禁露出詫色“你旁邊那姑娘毫無煉丹常識,問了我一大堆事兒,沒想到你也是煉丹師。”
他說姑娘,便是猿扮女裝的參水。
渡星河頷首“馬上是。”
閣主想破頭也不可能想到,眼前這膽大包天的女修,居然看完彆人煉丹就直接來實踐“你真會假會啊……彆看了覺得簡單,你記得住丹方,距離能煉好卻有很長的路。”
煉丹啊,對天賦的要求很高,同時也需要有人領進門。
同樣的丹方,給一百個人煉,都未必能煉出能用的成品。
“像聚魂解毒丹,你在煉丹時要用神念去識彆每一種靈草的藥性,讓地火將雜質去除……啥都不懂瞎煉一通,按著丹方煉出來的丹也許能解毒,但裡頭積累的丹毒夠直接把你毒死的。”
渡星河頷首“謝謝,不過我真會。”
看她堅持,閣主也不再阻止,隻提醒她煉丹房裡都有緊急措施,炸爐了叫人就行“煉完彆急著自己試丹,可以先拿出來讓我看看。”
把渡星河送進煉丹房後,打雜的笑說“閣主你還怪熱心。”
“我是怕她死裡麵了不好跟飛舟長交代。”
……
原主對煉丹的事了解得不多,九陽宗裡煉丹峰的長老和弟子地位超然,旁人都以修為論高低,獨獨在他們麵前,總要客氣三分。
煉丹師在宗門裡的地位特殊,哪怕是親傳弟子要退宗,把恩怨掰扯明白了就行,煉丹師想退宗卻是不能夠的,都忌憚你拿著本宗的煉丹經驗去傳授外人。
煉丹房中,渡星河啟動陣法,地火燃起。
將丹爐燒到合適的溫度需要一段時間,她先去處理其他材料,其中有一樣便是喜鳥的蛋。
煉丹師有專用的丹刀做細活。
渡星河去看過價格之後,選擇了拔劍——
不是丹刀買不起,而是自己的劍更有性價比。
劍尖繞著喜蛋的上方劃了一道,再向內收,眨眼間,蛋的上方就被開出一個口子,方便她將蛋液和蛋黃倒出。
清蘭芝要切片加入,大師的刀工能切得片片一樣,薄如蟬翼,她亦能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