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如果沒有彆的事,就不要來打擾我了。”
魚浮還想爭辯,聲音卻淹沒在渡星河的漠然眸光裡。
能夠長租飛舟上天字號房,隻為出行時百分之一的方便,想必有著深厚背景,他翕動了一下嘴唇,最後見她當真要關上門,下意識地抬手攔住“煉丹師不都想著與人為善——”
“我不是煉丹師,”
隨著錚然之聲,渡星河背後的長劍飛了出來“我是劍修。”
寒光乍現,結丹劍修的煞氣四溢。
魚浮瞬間醒悟過來,將手收回來的同時,門亦應聲關上。
他毫不懷疑,剛才自己隻要慢了一秒收回手,她的劍就要砍向自己的手了。
“這個女修……真他娘的凶!”
魚浮臉色煞白。
他心裡發苦。
宿家少爺不好惹,渡星河亦非善茬。
門關上後,心月迎上來“師父,是誰惹你了?”
“沒誰惹我。”
“劍都飛出來了。”
“……讓它出來透透氣。”
渡星河走到她身邊“不必理會無關要緊的人,抵達慈悲海之前首要之事是為你衝擊築基九層。”
要說修仙的路,除了一開始險些被抓去當妃嬪,心月真是比她順利太多了。
單靈根結丹前無瓶頸,她又比明梔刻苦。
渡星河每回和明梔碰麵,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心月。
不珍惜自己的天賦,就會被老天爺收回去。
“我聽師父的。”
“你修仙要多有自己的想法。”
心月非常認真“我就是出於自己的想法想聽師父的。”
渡星河難得地語塞“我之前不是聽你說過,你聚氣的最初是想掌握自己的命運,不想依靠彆人?”
“是啊,我掌握了自己的命運之後就是想跟師父一塊,”心月輕聲狡辯“我沒想依靠師父,要是能讓師父反過來依靠我就更好了,師父會怪我僭越麼?”
在旁人眼中五大三粗的魁梧糙漢,在渡星河的視角裡仍然是鐘靈毓秀的少女,心月的美細致到肌骨,待旁人有多冷傲倔強,對她就有多乖巧柔順。
“當然不怪你,但是……”
渡星河覺得這樣還是不好。
“哪裡不好?”
渡星河暗忖——心月是單靈根,比她有主角相,再這樣惦記她,哪天她就要橫死街頭,而心月為她一夜白發,瘋魔屠城。
仙俠劇一般都這麼演的。
再想想,當人家的師尊,在修真界分明是高危職業啊!
渡星河悠悠歎了口氣,神情肅然。
不行,她還是得多練。
這麼地想著的時候,渡星河轉過頭去,正好看到自己第二個徒弟正把尾巴變了回來,用尾巴勾住樹杈,將自己倒掛在屋內的樹上,見師父望過來,參水興高采烈地朝她揮揮手
“師父,看我倒反天罡啦!”
渡星河“……”
罷了,是她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