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預備拿來在黑市拍賣的稀罕物,這一帖龍血下去,渡星河頓覺身體強度來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甚至能和正經體修不用任何外物純靠肉身扳扳手腕,她也未必會處於下風!
漸漸地,痛意從四肢消褪,凝聚在內臟之中。
甚至來到了她的丹田。
“過來。”
渡星河再次招手,參水就屁顛屁顛地迎了過去乖巧道“師父,我在呢……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
師父那溫柔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狠狠一擰,正時針旋轉。
疼得參水直冒眼淚。
渡星河“謝謝,我感覺好多了。”
果然,看到彆人一起痛,心裡登時好受得多,比什麼安慰劑都管用。
看小徒弟無辜被掐,心地善良的渡星河有些過意不去,便晃了晃酒壺,把剩下的部份取一半抹在參水的頭頂上“以後你就可以跟彆人說你的頭很鐵了。”
參水不明所以,隻覺得頭被師父摸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當得知師父回來的心月趕到屋裡時,入門便見到師弟在地上捂著頭滾來滾去,不由多看了兩眼“他怎麼了?”
“被我點化了。”
心月恍然,渡星河見她來到,牽著她的手講述龍血的作用和疼痛,她聽罷果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接受“師弟能忍的,我也能忍。”
她不想輸。
地板上滾來滾去的參水“我忍不了嗚嗚嗚,痛!太痛了!”
三人將一壺龍血儘數吸收完後,麵貌雖未有改變,予人的感覺卻大不相同了。
就像是一把被烈火煉過的銳器,透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能。
強大的力量在體內為己所用,師徒感覺特彆好。
還有地板上那隻也漸漸緩過氣來,擔憂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該不會禿了吧?”
“沒禿,好著呢。”
渡星河懶得再把自己的事情講一遍了,去煉器室時帶了留聲石,直接給他們原汁原味地播放。
旅途驚險萬分,聽得心月不時麵露憂色。
特彆是聽到師父受傷,身邊卻沒有擅長治療的人時,不由攥緊拳頭,悶聲說“師父下回還是把我帶上吧,我不會拖師父後腿的。”
渡星河頷首“下次不當孤膽英雄了。”
越級刷怪,果然還是得帶治療啊!
參水聽完渡星河的全程經曆後,遲疑道“師父,那個鮫人宮主是不是喜歡你啊?”
“不可能,”
渡星河哈哈一笑,直截了當地否決這個可能性“他是感謝我解開海主的毒,救了鮫城呢,你彆什麼都往情愛的方向想,過兩年人家說不定就被分化為女鮫了。”
既然師父都這麼肯定,參水便沒再問下去。
隻是他品,他細品,越品越覺得鮫人宮主是對師父有意的。
“下次還是帶著你倆吧,打起架來不吃虧。”渡星河捏了捏心月的小臉。
久彆重逢,渡星河嘴上沒說,心裡也是有點想兩個小徒弟。
二人不在身邊時,她就像沒有後顧之憂的獨狼,爛命一條就是乾,深入虎穴更覺痛快,屍體一樣掛在麒麟後背時,迷迷糊糊的很舒服,原來是差點死了。可回到他們身邊時,死裡逃生的恐懼才後知後覺地漫上心頭。
隻不過讓她再選,渡星河還是不會後退。
“對啊,師姐能好師父的治傷,我能……”參水思考了一下“我能用美人計,從旁輔助師父!”
“海族排外,你是岸上的猿妖,他們不會喜歡你的。”
“我入了水,就是水猴子。”
“……”
渡星河開始重新考慮是否要帶著參水行走江湖這件事,有點太丟人了。
她正了正神色,想起架在煉器室外的木牌“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地宮有發生什麼事嗎?”
到底有應蒼帝這個不可控因素在,渡星河對他是有些忌憚的。
心月搖了搖頭“師父走之前,陛下經常到煉器室來找滄大師,不過待得不久,經常我入神修煉片刻,就回過神來他就不見了。”
應蒼帝施法隔絕了聲音,她聽不到二人談論的內容。
心月也不是八卦的性子,更愛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他也有來找過我,都是很快就走了。上次我跟他說話,他老是臉紅,比小姑娘還容易害羞。”
渡星河瞥他,問他跟應蒼帝講什麼了?
參水便把自己講的內容跟師父複述一遍。
渡星河“……”
現在不該是她忌憚陛下了,該輪到陛下懷疑她的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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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滄衡子和參水的話中,以及她自己和應蒼帝的交流,她在心中輕描出對這人的心理畫像,並不是她認知中的任何一類帝王。
心月望著她片刻,輕聲問“師父這次待多久?會帶我們一起出去嗎?”
“我決定在地宮裡待到法劍練好。”
聽到渡星河的話,她才高興地笑出來。
……
渡星河仍然記掛著應蒼帝曾說過,她身懷五丹,卻在修煉的方法上走錯了路。
她想著等回來之後,和陛下偶然碰麵時,再不著痕跡地提起此事。
要是他改變主意不想教她了,她就隻能想想彆的辦法。
可是回到地宮後,在參水和滄衡子口中天天出現的應蒼帝,卻是不見了蹤影!
渡星河刻意往主墓室晃悠,也沒瞧見他。
這也太難偶遇了吧!
好在對方身份特殊,手握宮鬥係統的她還真專業對口了。
渡星河兌換【窺視帝蹤】,羅盤浮現手中,指引應蒼帝所在之處。
隻是每回在她快要找到的時候,指針便痙攣了一般上下晃動,最終停留在一個截然相反的方向。
同樣的狀況反複發生五次後,那最不可能的猜想便成了真相。
難道,應蒼帝在躲她?
他們要在地宮上演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的戲碼?
渡星河覺得有些荒謬,合體期大能不想見到她,把她殺了得了,用得著自躲閃?
她不愛亂猜,便放棄了“偶遇陛下,請教修煉之法”的迂回路線,直接寫一封言辭懇切的請教信件,在主墓室的門外放下。
“姐姐,你這信是寫給皇兄的嗎?”
渡星河回頭時,便看見公主陶俑笑著朝自己走來。
不愧是滄衡子精心打造之作,這陶俑看著和真人並無分彆,當真像一個笑意盈盈的鮮活少女,她頷首“我想向陛下請教一些事情,隻是這兩天都沒見到他。”
“我也覺得奇怪呢,皇兄往日就待在主墓室裡,這兩天總是不在,我都有些無聊了。”
渡星河說“如果陛下在忙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了。”
“哎呀,怎麼會是打擾呢?”
公主陶俑主動攬下活來,答應她會幫忙將信件交到應蒼帝的手中。
隻是冒出陛下興許不想見她這想法後,渡星河向他請教的想法便淡了很多。
也是,離群索居的孤高強者,恐怕是不喜被打擾的。
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在渡星河心間停留片刻,她決定找彆的事兒乾,盯上了這深海地宮之中僵屍毒物——
好久沒修煉蠱神訣,都有些荒廢了!
“在黑齒塔以一敵四時,我發現蠱毒在實戰中的用處,比我想象的大多了。”
“短暫的神經麻痹,封鎖靈力,都能在瞬間扭轉局勢!”
渡星河自語,水晶蠍子爬到她的肩上來。
蠱靈剛把小胖送到她手裡時,它還是小小一隻的,看著剛破殼不久,經過這些時日來的喂養和修煉,它的身體足足大了兩倍,行走時有一股極淺的紫意縈繞周身。
當渡星河再次走入放滿棺木的長生殿內時,僵屍直挺挺地立著,沒有丁點動靜。
顯然,它們已經知道她並非地宮的皇後娘娘。
隻是應蒼帝下了旨意,不許攻擊這師徒三人,吃又吃不得,便索性裝作看不到,希望她趕快離開。
然而,渡星河不僅沒有離開,還放進來一隻蠱蠍,到處嗅聞啃食屍毒。
屍毒是經年積累在有僵屍所居的棺木之中,小胖啃了一會,就麵有難色地轉過頭來。
主從心有靈犀,渡星河當然明白它是啥意思。
野生的有毒植物,就像天然蔬菜,新鮮爽脆。
有毒的動物,也占個鮮美多汁。
偏偏這上千年積累出來的屍毒,跟吃過期食品似的,還長著毛,蠱蟲也是有尊嚴的!
“彆嫌棄,去彆處還找不到呢,可稀罕了。”
跨越大半個平雲大陸,渡星河也是第一回看見僵屍,還是這麼有年份的僵屍“你就把它當作埋藏千年的好酒,這哪是發黴,是國窖啊。”
在主人的勸說之下,小胖又硬著頭皮啃了一會。
原本剔透的身子從裡泛起灰色,逐漸蔓延全身,它慢慢地煉化屍毒,屍毒被煉化後,蠍身又恢複晶瑩“乖,多吃點。”
立在原地不動的僵屍們就看著這人帶寵物在它們的棺材裡啃啃啃,心生茫然。
算了,陛下說不能攻擊他們,忍忍吧。
就當是給棺材翻新了。
渡星河帶小胖吃了個遍,被啃食掉屍毒的棺材果真煥然一新。
她見僵屍們仿佛看不見她,她便走到其中一隻僵屍的身邊,雙手捏住它的臉頰,往裡一按,再將小胖送進去“看見那顆有毒的僵牙沒有?找到毒腺體,衝這吸。”
話音剛落,原本直挺挺地靜止不動的太監僵屍突然發難,抬手將蠍子從嘴巴裡摳出來
“呸呸呸!”
它捂住臉,眼眶裡連眼珠子都腐蝕沒了,看向渡星河的目光卻似滿懷幽怨“吃我們的床就算了,怎麼還鑽我的蛀牙啊!太過分了!”
其他僵屍聽了,悚然一驚。
它們修煉得久,甚至恢複了生前的感知,不像剛變成僵屍那會,什麼感覺都沒有。
被蠍子咬到蛀牙,一定很疼!
被摳下來摔到地上的小胖連滾帶爬地回到渡星河身上,嚶嚶控訴。
渡星河啊的一聲“我以為你們都不會動了。”
她尋思這些僵屍都是野生的毒物材料呢,來了就是她的。
“……是陛下不讓我們攻擊煉器室裡住著的人,包括你,我們就想著隻要裝看不見,你很快就走了。”
沒想到她不僅不走,還要放蠍子咬它們。
好惡毒的女人!
僵屍們想起公主陶俑昨日跟它們說的話,說陛下好像對她……登時一陣害怕,暫住尚且如此,萬一等她真成了地宮的女主人,還有它們的好日子過嗎?
眾僵屍頓時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你們能動,會思考,就更好了。”
隻見她微微一笑。
正當僵屍們以為她會收手之際,渡星河說“那就不用我挨個幫你們張嘴了,自己把毒喂給我的蠍子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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