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和玉衡手拉手的帶著其他崽崽去屋裡玩。
院子裡隻剩下一人一菇。
滄衡子從蘑菇造型上品出了陛下的心虛,他捏著蘑菇的手指慢慢縮緊“陛下,你再不說話,我就把你拔出來了。”
“……”
一眨眼的功夫,滄衡子手中一空,麵前憑空出現的人,可不就是應蒼帝?
滄衡子好氣又好笑“陛下籌備了那麼久的地宮,說走就走?”
應蒼帝“我隻是暫時不想死了。”
滄衡子抱胸道“那你飛升去。”
“飛升之事並不在我。”
滄衡子皺眉“那你跟著渡星河……昨晚那靈力波動,也是你弄出來的?”
正常來說,星河宮和外界是不互通的。
滄衡子能隨時自由出入,但在沒離開星河宮的前提下,外界發生的事,他是無法感知得到的。
所以他隻感受到在星河宮中,昨夜驟然澎湃的靈力。
應蒼帝頷首“你昨夜沒來問我,我以為你心中有數。”
“哦,我以為是我自己突破了搞出來的動靜,合著是你。”
沒想到是陛下發癲。
隻是在星河宮裡,有什麼好發癲的?
滄衡子再問,應蒼帝卻怎麼也不肯說了,隻是白緞遮目的眉眼下,似乎有些氣惱,看他狀態不對,滄衡子好歹視他為朋友,便關懷了一番。
足足關懷了小半個時辰後,應蒼帝才遲疑地問“滄衡子,你覺得我英俊麼?”
滄衡子
“……我不想評價男人的相貌。”
他現在隻想把關懷陛下的話都收回來。
“空有美貌有什麼用?保護得了她麼?能帶她在修仙路上更進一步麼?”
陛下越說越惱恨,甚至有點後悔昨夜留手了。
就該把他劈死。
應蒼帝深知,沒把姬無惑劈死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自己多麼善良,隻是……隻是……
渡星河有她的選擇權,她更喜歡誰,要和誰結成道侶,不應該由他人來乾涉她的選擇。
陛下對美好愛情的憧憬,並不包括強娶豪奪。
“隻是……”
他還是很生氣,很嫉妒。
複雜又陰暗的情緒糾葛在一起,陛下隻想把自己的心肝挖出來,洗一洗,放在太陽底下曬一會兒,興許就能跟著明朗起來。
而滄衡子隻覺得他又開始發癲了。
……
第二日的比試,渡星河排到了不認識的麵孔。
對方倒是很客氣地自報了家門,還寒喧一番“能和星河道友在擂台切磋,實在是我薑則蠻之幸,”他抱拳“請賜教!”
薑則蠻說完,身量便暴漲了五分,通身血氣環繞,眼中充滿瘋狂的戰意。
體修勤練己身,相信身體便是最鋒銳強大的武器。
在作戰中,可謂拳拳到肉。
渡星河亦拔出劍來。
兩人境界有差,要是單純法術對轟,薑則蠻肯定不是她的對手,但她亦視仙盟大比為鍛煉自己單兵作戰的好機會,見難得遇上體修,便略微壓製了境界,與他在同等水平下作戰。
她壓製自身境界,不僅對手感覺得到,評審和觀眾亦有察覺。
“好!不愧是劍修!”薑則蠻大聲叫好。
雪名在渡星河手中一揚,攜光踏影,與對方糾戰在一起。
體修經由功法強化過的身軀如澆鐵鑄銅,堅不可擋,明明是用肉身抵擋她的劍,卻發出了和刀劍碰撞一樣的聲響,聽得人牙關發酸。
薑則蠻憑著力破千鈞的霸氣,竟是怒吼著要將她的劍刃揮出去。
原本棕色的皮膚上,冒出血氣更甚,靈力如甲胄加身,這才是他能夠抵禦雪名劍刃的真正原因。
劍鋒盤旋著回轉,直取他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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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鈞一刹之間,被薑則蠻後跳堪堪躲開。
被劍刃擦破的地方,結成了一層淡淡的冰霜,卻又在頃刻之間被他的體溫消融,蒸發成霧。
觀眾看得入神,評審席上卻有長老看出來“薑修士有蠻族血脈?這一招,我記得是蠻族不外傳的功法!”
“如果渡星河一直壓製自己在同境界的話,還真未必是薑修士的對手。”
“刀劍不入,水火不侵。”
“由她那個叫渡心月的徒弟來,會更好對付一點。”
話雖如此,沒人覺得渡星河會輸。
反正她隻要拿出金丹境的實力來,便是碾壓。
穩拿的一分,沒必要因為裝逼而丟掉。
渡星河卻不著急,她手執長劍,提氣運勁,以鬼神莫測的身法與薑則蠻周旋。對方並非一昧隻會捶胸掄拳的野蠻人,手中長斧被他舞出了開天辟地的威能,她自問也未必敢結結實實地挨上一下。
“有意思!”
渡星河大笑,劍招再出,刃影重重。
萬疊銀山寒浪起,逼退薑蠻則兩步後,腳下趨風而至。
評審席上有人搖頭“和蠻族體修打近身戰,並非明智之舉。”
渡星河看出來對方的實戰經驗其實不少。
體修平常除了晨起練功修行,扔出去打怪曆練也是重要一環,比器修丹修強上許多。
隻是她的生死戰經驗,比他們都多。
“你再壓製境界,就要輸了!”薑則蠻手持重斧,提醒道。
渡星河不予理會,隻提劍迎上。
她要他揮斧中的破綻,也委實找對了,且她雙足一點,翻到他的後背來,是斧頭無法揮中的空檔——隻是作為體修,戰斧隻是身外之物,他蒲扇般的手,亦能重創一位結丹修士!
在電光石火之間,劍穿透了他的頸項一寸,沒再往前。
而薑則蠻的肘擊,也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小腹上。
眾人隻見擂台上的女修拂開他的手肘,平靜地宣布“你輸了,同意嗎?”
“……同意,我認輸了。”
眾人嘩然!
她終究還是解開了對自身境界的壓製,肉身強度回到金丹境上?
能到前排圍觀的,都是實力不差的修士。
興許外圍的煉氣期和築基修士沒看出名堂來,但他們卻是看得明明白白的——渡星河到最後一刻,都維持著與薑則蠻同等的結丹修為。
隻是她的劍,更鋒利!
薑則蠻認輸後,勝負已分,擂台上的結界解開,立刻有醫修上前檢查狀況。他卻擺手說不用“道友留手了,傷口特彆整齊,我捂一會兒就好了,用不著麻煩你們。”
他抬手捂著傷處,果然方才還呼呼地見著血的地方,隻餘下一道線。
這就是有著蠻族血脈的體修的強悍之處。
“隻不過……”
薑則蠻好奇地看向渡星河,眼中隻有純然的仰慕“你是怎麼做到硬生生扛下我一記肘擊的?我可是絲毫沒留手!我的手肘打上去那一刹的感覺,不像打在了人身上,像是打在一麵盾牌……是你的護身法器嗎?”
能夠駕馭法器也是修士實力的一部份。
隻要不超出自身境界太多,仙盟大比是允許使用法器的。
渡星河搖了搖頭“你捏一下我的手。”
兩人把手伸出來,他果真是一點沒留情,用儘全力的捏下去。
可當一點綠意浮現在她的手上時,竟是連些微的掌心凹陷也見不到。
“你當真隻是劍修?”薑則蠻眼瞪得銅鈴大。
“我退宗下山之後,有幸修習過一段時間的體修。”
渡星河淡淡道。
開玩笑,她拜了玄武為義父,乾爹能看著她挨打?
真武化身訣比任何護身法器都好用,且會隨著她本人的境界提升變得更加強悍。
這下子,薑則蠻是對她心服口服了“能和道友切磋一回合,使我獲益良多!可不可以交換一下玉牒號,方便你我日後論道?”
直至九陽宗執事讓他趕緊走,還有彆人要用這擂台,他才依依不舍地走下來“我還想跟星河道友再比一回呢!沒打過癮啊!不如你直接用金丹實力和我打?”
跟高手過招,自己亦有得著。
話是這麼說,旁人還是覺得這娃有點缺心眼。
渡星河被他追了一路,在心月越發不善的目光裡,她才停下來說“我就不跟你打了,你跟我徒弟玩會吧,揍他三回,我就和你再比一次。”
參水“哈哈,大塊頭,我師姐專打你這種體修!”
話一說完,他就發現自己被師父推了出去。
“嘎?”
參水回頭。
渡星河語重心長地說“你正好在實戰中把自己的棍法再精進一二。薑道友很強,彆浪費為師的一番心意。”
——九陽宗早就料到有參賽修士沒打過癮,或者要私下對練的,羲和園裡亦有供給修士對打的地方,便叫演武場,場中武器應有儘有,都是些給外門弟子使用的基礎款,砸壞了賠錢亦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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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能跟星河道友再練一場,我自當奉陪!”
薑則蠻看向參水的目光火熱。
參水被他盯得往後退了兩步,一步三回頭“師、師父,真要我跟他打啊?猴子的命也是命啊……”
“沒事的,你師姐在這呢,比醫修好使。”
心月難得露了點笑容“你敞開手腳去打,斷手斷腳我也給你接回來。”
參水還想交代一下遺言,就被迫不及待想和星河道友再切磋一場的薑則蠻薅到演武場的中心。
其對打之慘烈,足以讓愛護猿猴協會發來抗議。
但修仙世界沒有愛猿協會,所以參水的慘叫注定無人憐惜。
當然,渡星河並非真的無端要折磨小弟。
像薑則蠻這種肉身強悍,又很有武德,曉得點到為止的體修,正是給參水練習的好對象。
“哎,我真是個體貼徒弟的好師父啊。”
渡星河一邊感歎,一邊吆喝“薑道友彆留情,打得響些!對!用點力!是不是沒吃飯啊?”
被痛打兩場後,參水的進步也是立竿見影。
在第三場切磋開始時,他不再是一麵倒的挨打,展露出靈活身法的優勢來,亦將羅刹棍法融入到身法之中,邊躲邊打,最終惜敗於貪招。
“三場打完,道友請。”
薑則蠻完全不需要歇息,亮晶晶地看向渡星河。
渡星河微微一笑“行,換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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