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又沉默了下來,龍折枝背對著白霞和陳月,正在仔細的檢查龍鱗裝甲還有沒有其他損壞的地方。
陳月則看著水中的白霞,準確的說,此刻她看的是雪季月。
她很好奇,這個救下了兒時的自己和姐姐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陳落對此很清楚,但她卻已經模糊了。
陳月不太記得自己當初是被誰救的,也不知道雪季月和梅花鹿為了救她花費了多少的心思。
隻是現在看到雪季月靜靜躺在溪流之中,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情感,似乎有些傷心又有些高興。
陳月傷心自己的真正的救命恩人死了,高興卻在於自己完成了任務,分裂派那邊就不會再繼續糾纏她了。這是她當初和那個男人談好的條件。
想到這,陳月不禁開口問道:“在你們南線,做什麼事情都會被人監視嗎?”
龍折枝沒有回頭,一邊仔細檢查龍鱗裝甲,一邊說道:“不會,南線的大家都十分的可靠,如果還要特意安排人去監視,那豈不是亂人心?”
龍折枝搖頭道:“南線的大家各司其職,不需要人監視。”
陳月聞言點頭,隻是龍折枝背對著她看不到,見對方沒有聲音,便開口問道:“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你就可以回到分裂派去複命,下次再見...不,還是不見比較好。”
龍折枝說完,龍鱗裝甲中被極寒影響的一部分組件也已經調配完成,作為一個耐高溫組成的強力裝甲,他的唯一缺點就是無法在極寒地帶進行使用。
雖然偶爾會有到極寒之地進行探查遺跡的時候,但隻要做好準備,保持機能溫度的情況下也不會出現問題。
但像梅花鹿這樣,突兀將極冷氣息讓龍鱗裝甲吸入轉化,就會引起故障。
陳月聞言,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悅,道:“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路走了這麼遠的對頭!往後在街上看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
龍折枝一愣,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生氣,他們不是對頭嗎?
不過,他並沒有往心裡去,而是耐心解釋道:“分裂派和我們並不是一路人,隔閡早就存在,就算真的在路上見到你了,保不準還要對你下手。”
“分裂派的所作所為一直都在激化各個聚落之間的矛盾,這對抵抗女媧而言是極其不利的行為,說實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梅花鹿沒有對你動手,但如果你現在敢對雪季月動手的話,我敢保證,你絕對活不出這裡。”
龍折枝剛說完,就聽到身後忽然傳來動靜,他心中一驚,急忙轉身,隻見陳月滿臉羞憤,銀牙緊咬的模樣。
龍折枝見對方沒有發作,瞥了一眼溪流之中的雪季月,見對方並未對她進行任何動作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陳月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分裂派在世界其他人眼中的行為是多麼的惡劣?但她卻不能為其辯解什麼,因為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畢竟,誰會相信一個破壞他人和諧的組織說:這都是為了不被女媧一鍋端?
陳月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自己的憤怒,心中對這股莫名的煩躁感到奇怪,卻又不知道從何而來。
陳月重新坐在溪邊,想到煩悶處時,乾脆直接撲進溪水裡,將自己浸泡在水中,企圖讓冰涼的溪水來平複她焦躁的內心。
而遠處,早已經結束了爭鬥的眾人遠遠看到這一幕,海之子悄悄來到陳落身邊,用手肘碰了碰,道:“你妹妹似乎有些不對勁。”
陳落聞言瞥了一眼海之子,道:“我看你也很不對勁,能不能離我遠點?一身腥味的。”
海之子聞言不著痕跡的離得遠了一些,又道:“我看你妹妹和這小子成不了,你當姐姐的不上去指點一下?”
這次,不等陳落說話,梅花鹿先一把抓住他的嘴,指尖壓的發白,“少在這裡嘰嘰歪歪,對彆人的事情指手畫腳!”
陳落附和點頭,走到梅花鹿另一邊,正好與海之子中間隔了一個人。
海之子見狀心中疑惑不已,“不對啊,人類不是最喜歡指手畫腳彆人的感情了嗎?我投其所好就算沒有得到陳落小姐的好感,但梅花鹿怎麼也這樣?”
海之子百思不得其解,莫名想起,當初和女媧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似乎經常對其他的事情進行探討,也因此兩人之間確實產生過一些其他的情愫。
隻是,現在的女媧顯然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剛剛被製造出來的女媧了,而且,保不齊那都是女媧裝的,用來欺騙海之子的。
海之子心中不服,還想繼續去獲得陳落的好感,卻在這時,看到兩女麵露驚愕,於是順著兩人目光看去,看到溪邊那一幕也是瞪大眼睛,張大嘴巴。
溪邊,清澈冰涼的水並沒有讓陳月煩悶的心情得以平複,反而讓她的思維更加清晰起來。
兩股矛盾的情感在她內心交錯,在內心裡,她意識到,自己竟然喜歡上這個褐色皮膚,長著一頭鮮紅頭發的男人。
腦海之中,她回想起了這一路上,對方有太多的機會將她擊敗丟在一邊,大可不管她,要不了多久,聽到動靜趕過來的那些掠食生物就會把她分食乾淨。
想來,那個兜帽男不僅不會救她,反而還會趁人之危。
但龍折枝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在每次擊敗她的時候保留餘力,總也給了她能夠對付其他有威脅生物的機會。
隻是那個時候,她還以為是雙方實力差不多。
陳月心裡越想,就越是覺得,剛才龍折枝說的那些話隻是在勸她離開這裡。畢竟這裡距離生命之森已經沒有多遠了,她也理應離開了。
但越是這麼想,陳月心裡就越是覺得,是對方先喜歡上自己之後的所做所為,才讓自己不知不覺間對他產生好感。
直到被白二控製的時候,兩人一吻,現在想來,當時自己似乎是有力氣去阻止的,但卻還是親了上去。
陳月從溪流之中竄出來,龍折枝聽到動靜再次轉身看去,一團香風撲麵而來,同時,他感覺到胸口被一隻手拉向對方,他剛張嘴要問,一張小嘴就親了上去。
口中柔軟的香舌探進嘴中,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身體本能的開始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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