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位於上海棚戶區的一間木板房裡,隻見一位腰背有些彎駝的中年女人,正端著藥碗走向床鋪。
隻見床鋪上,半躺著一位清瘦的中年男人。
他看到女人端藥過來,先是皺了皺眉頭,繼而歎了一口氣,說道:“又沒什麼用,老花這冤枉錢乾什麼……還不如留給孩子們上學呢……”
聞言,隻聽的中年女人不滿的打斷道:“這藥雖然不能讓你的身體馬上好起來,但總歸可以不讓你一直壞下去吧……”說罷,便將藥遞到他手裡。
見狀,中年男人有些急躁起來:“可一直這麼吊著……還不如給我個痛快……”
他說到一半,扯動了腰上的傷處,痛得他齜牙咧嘴。
中年女人趕緊接過藥碗,細心的去給他按摩傷處。
這時候,隻見那個在火車站跟於立庭兜售花生的小五,興衝衝的跑進屋來。
隻見她一進來,激動的扯住那中年女人的衣角連聲喊:“媽……媽……媽……我跟你說,我今天……”
看著毛毛躁躁的老五,中年女人浮躁的一把掰開女兒的手訓斥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沒看見媽在給你爸揉腰嗎?”
聞言,小五立馬懂事的安靜了下來,並看向父親。
中年男人雖然被傷痛折騰得難受不已,但是麵對女兒,還是露出了一絲慈愛的笑容,問道:“五兒,怎麼這麼高興?是碰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見狀,卻見小五抿了一下嘴後,說道:“爸,我好渴,你讓我先喝口水……”說著,轉身跑到外麵,拿起水缸邊的水瓢,往缸裡舀起一瓢水就喝。
連喝三瓢水,她滿意的邊擦嘴邊返回屋裡,跟著,從衣服兜裡掏出一些零碎錢來放在桌上,還特意給分了一下。
然後,她露出得意的笑容,用手指著桌上的錢炫耀道:“爸、媽,這些零碎錢裡麵,除了跟平常賺得差不多的之外,還有筆額外的,是一位叫梓言哥哥的,他一個人就買了三份,還有,他還要我每三天送幾包花生去……去高家馬場……”
聞言,中年女人很是驚訝,似乎並不相信老五的話,隻見她質疑道:“還有這好事?”
隨即,她淡然道:“該不是那人哄你玩的吧……”
見媽媽質疑自己,小五急忙解釋道:“梓言哥哥他才沒有哄我,噢,對了,這裡有他給我的定金,他還跟我拉勾勾了呢……”說著,從衣服兜裡拿出了於立庭給的糖果糕點。
中年女人乍看女兒手裡捧著的糖果糕點,有些不以為然。可看到她拿出二塊大洋的時候,眼睛瞬間亮了。
麵對中年女人的質疑,中年男人卻是知道馬場的來由。他在沒受傷之前,是拉黃包車的,曾載過馬場的老板,因此,一聽老五說起馬場,他立馬打起精神,向女兒確認道:“五兒,你聽清楚了嗎?確定是高家馬場嗎?”
隻見小五確定的點點頭說:“是的,梓言哥哥他跟我說的就是高家馬場。”
中年男人點點道:“噢,高家馬場我知道,高場主曾經坐過我兩回黃包車,人挺好的……既然是他馬場裡的人定的,那應該是錯不了……”
中年女人一聽丈夫說的,臉上即泛出了一絲笑意。轉而,她似想起了什麼,趕緊將桌上的兩塊大洋收了起來。
見此,中年男人也沒說什麼,隻是叮囑女兒:“人家既然跟咱們定了貨,那你可得記在心裡,可不能給忘了,還有,得給人家挑最好的給送去,知道嗎?”
小五用力的點點頭:“爸,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忘的……”
說話間,隻見從門外又走進來一位年輕小姑娘,竟是之前在格瑞尼咖啡屋工作的,那名被於立庭打耳光的服務生。
此時的她,沒了之前的服務生製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學生裙裝,尺寸有些小,配上她高挑的個子,有些不合身。細看之下,容貌也挺清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