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廳外,賣弄風情的外國舞娘已舞完退下。
剛剛還嘈雜的舞廳,一瞬間變得安靜壓抑。
眾人肅立著,看著閻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剛一坐下,就有服務生陸續遞上了毛巾、香煙、等茶點水果。
他接過毛巾擦拭起來,隨即把毛巾甩在服務生身上,而後麵無表情道:“給老子上你們舞廳最好的酒!”
服務生跌跌撞撞的忙去給他拿酒,生怕一個遲疑,就會被他就地正法。
這時候,但聽一陣鑼鼓響起。
正處於窩火的閻斌,一聽這動靜,先是皺眉,而後當他要開口罵人之際,隻見手拿折扇的佩佩,從後台邁步而出。
緊跟著,則是張露濃喊著:“李郎”追了出來。
待二人來到台上後,隻聽的張露濃喊住佩佩,追問:“李郎,你且給我站住,你將方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隻見佩佩做了一個甩袖的動作後,說道:“我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你我雖然是情投意合,怎奈家父始終不同意,我如何帶你回去?可是,要我將你就此扔在半路上,我又於心不忍。
說來也巧,碰上了孫兄,他正愁要尋一妻房,我觀那孫兄也算是一表人才,家境又好,更喜的是他上無雙親,下無弟妹,你若跟著他,總好過跟著我,這麼不上不下的……”
話音未落,隻見張露濃指著佩佩痛斥道:“好一個有情有義的郎君!李甲!我且問你,我十娘待你如何?”
佩佩低聲應道:“十娘待李甲我自是溫柔體貼、百依百順……”
又聽張露濃問道:“除此之外呢?”
佩佩後退一步,以手掩麵,說道:“十娘你還是個仗義疏財的女中孟嘗,知我李甲錢財將儘,恐被鴇母驅趕,不惜拿出體已錢,還,唉,總之,你十娘的情義,李甲我永記於心,至於這情,怕是要等來生,才能償還於十娘你了……”
聞言,張露濃痛訴著唱道:“想不到,你我三年的情份,到頭來竟成了一場笑話,枉費我將滿腹的話兒對你講,枉費我一腔的熱誠付於你,枉費我用儘心思助你樊仕途,原指望,你一朝登龍,我即刻脫風塵,為了你,我摘牌謝客洗鉛華,為了你,我不惜忤逆鴇母,遭毒打,為了你,我在姐妹們麵前替你言……”
佩佩擺出羞愧狀,連聲道:“不要說了,十娘,你莫要再說了……”
張露濃則杏目一瞪道:“為什麼不要我說!我偏要說!我要讓這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李甲是一個始亂終棄、薄情寡義、沒有心肝的畜生!”
“好!”台下的閻斌見狀,好奇之餘,看入了迷,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說話間,隻見扮演孫富的珊珊上了台。
隻見她先是色迷迷的繞著張露濃轉了一圈,後嬉皮笑臉的道:“小美人……噢,應該叫娘子才對,啊,娘子,怎麼樣?可以跟相公我過船了吧?”
轉而,她衝佩佩看了一眼後,對張露濃道:“誒呀,跟這種不像男人的混賬東西,有什麼好話彆的,十娘你更是不值得為他掉眼淚……”說著,便要去牽張露濃的手,誰知還沒等挨近,反被她扇了一記耳光。
“好!打得好!”台下的閻斌一拍大腿喝彩道。
話音未落,隻聽張露濃再度對著珊珊罵道:“孫富!你說他李甲是混賬,我卻要說你,也不是什麼東西!你自以為自己有倆臭錢,就橫行霸道,動色心,更引誘他人賣妻,你,你你你,你就不怕王法,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她說著,轉頭看向佩佩,並從首飾盒中,陸續拿出各色珠寶,悲愴道:“李甲啊李甲,你不是要銀票嗎?你看!這裡麵可都是銀票啊!不!這裡麵是我與眾姐妹們血淚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首飾扔向空中。
奇怪的是,她那首飾盒不過比巴掌大點,可卻能源源不斷的掏出東西來。
閻斌直看得笑不攏嘴,大聲喝彩的同時,示意一旁的副官打賞。
隨著進入結尾,隻見她張露濃往後台一跳,算是杜十娘投了江。
而後,她也不謝賞,徑直回了化妝間。
閻斌不置可否,笑嗬嗬的抽起雪茄,等著看其他人的表演。
他知道,張露濃可不是他府中那些無腦的姨太太,她是個有腦子的。
在他看來,那種有腦子的女人,才是花瓶,看看養眼可以,卻並不實用。
所以,他對於有腦子的女人向來是欣賞加敬而遠之,從不去撩撥。
想他那位父帥,卻是巴巴的要給他,找個有腦子的女人,當正房太太。
他曾對那些姨太太說過,誰給他生下閻家第一個孩子,他就讓誰當正房太太。可卻這遭到他父帥的強烈反對。
為此,多年來,給兒子娶個正房太太,這不僅成了他父帥的執念,亦成了他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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