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於薇薇帶著高曼妮出了正廳後,曹雅娟的臉色,再度又恢複了冷漠。
隻見她對著兒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於立庭,你如今真是人大心大,我管不了你了是吧?我於家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嗎?”
看著母親疾言厲色的模樣,於立庭打心裡感到厭煩,還不等她說完,他便反唇相譏道:“怎麼?我在電報裡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難不成?我往家帶一個朋友回來,還得您批準不成?您是誰啊?慈禧太後嗎?”
聽著兒子的反駁,曹雅娟的怒氣直衝腦門,她狠狠的一拍桌子,怒斥道:“於立庭,我跟你爸還沒死呢,這於家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你如今擁有的一切,包括連你這個人,都是我這個媽賦予你的,你不要以為你去了上海,念了幾天洋書,就有資本在這跟我叫板。我告訴你,你有本事,自立門戶去,彆花家裡一分錢,我就服你。”
麵對母親的咄咄逼人,讓自小就極度缺愛敏感的於立庭,眼眶猩紅的同時,內心劃過一抹恨意。
隻見他猶如炸了毛的鬥雞,無法控製怒火,衝著母親怒吼:“曹雅娟,我於立庭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投胎來做你的兒子?你以為你是誰啊?獨裁者?還是法西斯?
自立門戶,好一個自立門戶,哈哈哈哈……您似乎忘了,這是我於家,可不是你曹家,我爸他才是一家之主,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他都沒開口,讓我自立門戶,你憑什麼讓我自立門戶?
說罷,隻見於立庭一臉陰鷙的瞪著母親,眸中儘是冰涼。看著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一副看仇人的模樣瞪著她,曹雅娟的臉色,瞬時變得難看起來。
聞言,於守業頭大如鬥,又氣又無奈的同時,內心亦是劃過一絲察覺不到的得意:“你們母子倆,能不能不要每次一見麵就吵啊?!這大過年的,就不能好好說話嘛……”
轉而,他安撫妻子道:“雅娟啊,兒子他都這麼大了,有些事情,我們當父母的是要管,但也得適度,他帶朋友來家玩,有什麼呢,無非多個人,多雙筷子,過年也熱鬨不是嘛……”
隨即,他故作責怪的對著兒子道:“立庭啊,怎麼跟你媽說話呢?快,跟你媽道個歉……”
繼而,他又轉頭又對妻子道:“雅娟啊,你看,這人來都來了,你也好歹客氣些,擺著一張臭臉,人家還以為,我們不歡迎她呢?”
冷冷的瞟了一眼丈夫,曹雅娟站起身,意味深長的甩出一句:“於守業,你就和稀泥吧!”說著,管自己出了正廳。
於守業看著跟他一般高的兒子,笑嗬嗬的搭著他的背,安撫道:“你呀你,怎麼可以跟你媽這麼說話呢,是,如今你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這沒錯,但你媽也有她的想法,有時候她管你呢,確實管得過分了,可誰叫她是你媽呢,她總不至於害你吧?你呢,如果想要你媽少管你的話,凡事就多順著她一些,她一開心,不就不會老管著你了……”
聽著父親一貫和稀泥的話,於立庭無聲歎息,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衝著父親甩出一句:“爸,我媽說你,說的還真對……”跟著,轉身就出去了。
話說於薇薇,帶著高曼妮到院子裡後,隻是象征性的給她介紹了一下宅子後,就送她去了客房。
而於立庭,出了正廳後,本打算回趟房間換身衣服後,就去找高曼妮。
可誰知,他前腳剛進到房間,後腳就見兩個丫鬟,捧著幾件衣服跟了進來。
於立庭不由火大:“沒看我準備換衣服呢,你們進來乾嘛?出去,出去……”
但聽一名丫鬟捧起手裡的衣服道:“大少爺,這些都是太太,吩咐師傅給您做的新衣服,您試試,看合不合身……”
於立庭沒好氣的走到丫鬟麵前,先是隨意撥動了幾下,她手上的衣服後,而後懶洋洋道:“這是過年穿的衣服嗎?我怎麼看著像新郎服似的?”
丫鬟笑回道:“大少爺您說對了,這衣服啊,不同於以往過年穿的,它是專門給大少爺您相親時穿的,這要是相上了,接下來就得讓師傅給您做新郎服了……”
聞言,於立庭臉色一變,衝著丫鬟一頓喝斥:“你說什麼呢?!誰要相親啊!?什麼狗屁新郎服?!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說著,上前奪過兩名丫鬟手裡的衣服,往地上一扔後,更上腳踩踏了幾下。
兩名丫鬟待要去撿,又遭於立庭喝斥:“你敢撿一個試試?!看我不剁了你的手?一個兩個的,都給我滾出去!”
兩名丫鬟被嚇得直哆嗦,隻好委委屈屈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