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府,時值午後。洗衣房難得空閒,潘桂枝在做完這些,雞零狗碎的瑣事後,就和劉燕並排坐在太陽底下,聊起天來。
反觀老三張寶瓊,則是又偷摸著去各處偷窺。就在她東張西望之際,黑豹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從草叢裡,躥了出來。
張寶瓊立時就被它給嚇得摔了個屁股蹲,旋即,她由驚變惱,隨手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黑豹就這麼砸了過去。
黑豹立時被激怒,齜牙咧嘴的,狂吠起來,似是不解氣,居然還要衝向張寶瓊。
千鈞一發之際,被聞訊趕來的閻斌給製止了:“黑豹,還不退下!”
伴隨著閻斌的一聲斷喝,黑豹雖說是接收到主人的指令,沒再攻擊,然而,它卻還是不停的,向著張寶瓊狂吠,以此顯示它不滿的情緒。
見黑豹絲毫不給他麵子,閻斌怒從心頭起,沒好氣的斥罵道:“嘿,我說你這臭狗,本少帥還以為養了你這麼久,馴服了你,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個臭脾氣,還是這麼強,就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老子警告你,你現在是在我少帥府,不是在我老爹那,再不收斂你的狗脾氣,信不信,老子把你抽筋扒皮,給紅燒燉了?還不快滾!看見你就煩……”
那黑豹,前身為德國牧羊犬,彆名又稱德國狼犬,原是跟著老帥,是閻盛韜一手將它養大,長年跟著老帥衝鋒陷陣,爺倆的關係處的,比閻斌跟閻盛韜這對親生父子還要好。
可隨著閻盛韜年歲漸長,時局也不再似前些年需要打仗,加之黑豹也不似以往那般精力旺盛,閻盛韜便想著讓它舒舒服服的養老,便將它留在了少帥府,一日三餐吃的比人都好。
本是無意衝撞了張寶瓊,若不是張寶瓊撿石頭砸它,它也不會去攻擊她,再加上閻斌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叫停它,它自然是不服,不想,閻斌居然威嚇它,說要抽筋剝皮紅燒它,黑豹不由得委屈起來。隻見它衝著閻斌先是吼叫了一聲後,隨即它發出嗚嗚的委屈聲,掉頭跑開了。
看著黑豹這副嘴臉,閻斌雖說意識到剛才的話,是難聽了,但他又不想跟它一條狗服軟,隻見他氣笑著朝它離開的方向吼了一聲:“怎麼著啊,你個臭狗!?還學會去跟老爺子告狀了?!嘿,老子我好吃好喝的養了你也這麼多年了,不就一句話說的不中聽了,你至於嗎?”
這檔口,隻見剛才還受驚的張寶瓊,已經恢複神色,站起身來。
就在她拍打身上的塵土之際,剛好閻斌也轉過頭看向這倒黴之人,黑豹雖說是上了年紀,也不會真的傷人,但它那碩大的體型,真要這麼砸過來,也不是開玩笑的。
二人四目相對,皆感訝然,先後問了對方一句:“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在這裡?”
閻斌一見對方竟是之前落水,而後被他救起的小丫頭,索性,也不玩什麼神秘感了,遂笑著道:“我怎麼在這裡?這裡是老子的家,老子不在這,應該在哪?”
聞言,張寶瓊微微一愣後,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什麼?這是你家?那……那你是……”
閻斌好整以暇的打斷道:“老子我就是閻斌,閻少帥。”
張寶瓊驚訝的嘴成了o字型,差點口吃,不由得輕拍了嘴唇道:“你就是閻斌?確定?”
閻斌聽她這般的直呼其名,倒也沒生氣,在做了個帥氣的脫帽甩頭動作後,反問張寶瓊道:“怎麼?老子不像嗎?”
聞言,張寶瓊瞬時還驚訝的表情,轉為了燦爛的笑容,眼眸之中,更是閃爍起希冀。
旋即,她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沒想到……那天,在黃埔江邊碰到你,見你穿著軍裝,隻道你是位軍官,卻不曾想過,你原來還是少帥……”
閻斌見狀,不由得又萌生起耍帥,逗弄女孩子的心思。
隻見他上前兩步,身子往前傾,一副曖昧姿勢的,看著張寶瓊,痞問道:“怎麼?原來你還記得我啊?老子還以為你早忘了老子了呢?”
張寶瓊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跟成年男性如此近距離的對話,立時小臉一紅,後退了一步,而後側過頭,低聲說道:“你救過小六……是我們的恩人……我,我當然記得你啊……”
閻斌步步緊逼,跟著向前一步後,接著繼續問道:“哦,就僅此而已嗎……”
麵對著閻斌的得寸進尺,張寶瓊內心暗喜之餘,卻也是緊張的不行,隻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含糊其辭的道:“就……就是這樣啊……”
轉而,她想起道:“噢,對了,是還有其他的……”
她說著,便從口袋裡拿出手帕,遞給閻斌道:“呐,手帕還你。”
閻斌邪魅一笑,伸手去接救手帕的瞬間,故意用手指,輕觸了一下張寶瓊的手背。“摸著手感粗糙了點,但總體來說,還不錯。”閻斌於內心暗忖道。
張寶瓊害羞的縮回手,並低下了頭,看著跟個小綿羊似的,但眼底的暗芒,卻是出賣了她對閻斌的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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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閻斌帶著磁性的語調問道:“都這麼久了,你還留著手帕啊,又不值錢的玩意,多累贅啊……”
張寶瓊一臉局促的道:“那天,本來就說是要洗了還你的,可你又不肯說姓名,又說什麼……什麼有緣自會再見的……那我……”
未等她說完,卻見閻斌將手帕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後,讚道:“好香啊……”
張寶瓊順嘴乖覺應道:“當然香啊……我隔幾天就用香胰子洗的……”
卻見閻斌搖搖頭,用極具誘惑力的語調調戲道:“不,我說的香,它可不是香胰的香味,而是女兒香,那是專屬於未婚女子的一股體香……”
赤裸裸的調戲,換做彆的男人,張寶瓊早走人了,但眼下這個用言語調戲她的人是閻斌,又另當彆論了。
張寶瓊霎時雙頰泛起紅潮,當即便要轉身走人。
卻聽閻斌叫問道:“哎,你都還沒說你叫什麼呢?又是為什麼,來的我少帥府呢?”
張寶瓊背對著閻斌,略顯支吾的回道:“我叫張寶瓊……是……我娘……來少帥府做工,順便,讓我跟來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