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佩佩跌跌撞撞的離開,於立庭一副風輕雲淡,嘴角上揚滑過冷笑。
他就說嘛,她要真的這般高尚的話,來找自己乾嗎?說白了就是見錢眼開的拜金女罷了。
想他於立庭的孩子,她身為舞女,怎麼配孕育?莫說母親曹雅娟不會答應,他第一個就不答應。
……
而從陳氏馬業出來的佩佩,則是站在上海灘的街道上,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以及迷茫,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於立庭這個混蛋,不僅翻臉不認賬,反而還要她去墮胎,甚至還揚言,讓七重天開除她,這怎麼可以?
她身後有父母兄弟姐妹,一大家子的人,全都指著她養活呢?如果她失去了這份工作,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思及此,她輕撫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哀傷道:“孩子,不要怪媽媽心狠,不是媽媽不要你,是你那個混蛋王八蛋的爸爸,他不打算要你……你若要怪的話就去怪他,是他的絕情害的你不能來到這個世上……”
半晌,她下定了決心,既然他於立庭不要這個孩子,她還留著乾嗎?
像她這樣未婚先孕,叫彆人怎麼看她啊?光是口水唾沫都能淹死她,她即叫停了一輛黃包車,直奔醫院去墮胎。
……
這天,張露濃照常去愛蘭特上班,可臨出門之時,忽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攪弄的她頭暈目眩。
“嘔,唔……”張露濃捂著嘴跑進衛生間。
半晌,她才覺得舒服了些,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不由得失神……那個明媚燦爛的她去哪了呢?
看著蠟黃的臉色,她不由苦澀一笑,她還有幾年的青春,可以肆意揮霍啊?如今的她不僅一事無成,還……姐妹中就屬她混的最慘。
想著二妹韶華不久就要當媽了,而她卻?張露濃隻覺痛苦不堪,哀歎命運為何對她如此的不公?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命運要這般的折磨她?想著前路茫茫,她不禁掩麵痛哭起來……
……
良久,在痛快的哭了一場後,她又給自己補妝遮掩,都說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崩潰二字,痛過哭過之後,你還得繼續往前走。
既然沒有人當她的靠山,那麼她就當自己的靠山,她必須振作起來。然而,下一秒的暈眩感再度襲來,險些讓她站立不穩。
想著以前高強度、連軸轉的工作,她都不曾像這樣的暈眩過,如今這是怎麼了?
她不由自嘲道:“張露濃啊張露濃,你這是怎麼了?是累了?還是你老了不中用了?”
隨即,她腦中忽的滑過一個念頭,嚇得她慌了神:“莫非?我懷孕了?不會的,怎麼可能?不會的……”
隨著這個念頭一起,立時揮之不去,似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抬手撫摸著,還沒顯懷的肚子,張露濃的眼淚瞬時滾落下來……想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如今卻懷了那個人的孩子,這讓她怎麼辦?
半晌,她輕咬著貝齒,眸中閃過一抹希冀,思忖道:“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她是無顏再談什麼嫁人了,試問?這個世上哪個男人會願意,接受像她這樣未婚先孕的?
既如此,她倒不如留下這個孩子,就這麼過一生吧,反正,憑她多年積攢下來的錢,足夠養活這個孩子了……”
這般想著,她終是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希望和盼頭,為了確認自己,是否真的懷了孕,她決定還是先去醫院檢查。
……
“張小姐,恭喜你啊,你懷孕了……”自醫院出來後,耳畔一直回蕩著醫生的話,不同之前的迷茫,此刻的張露濃欣喜萬分。
她有孩子了,命運總算是,沒有徹底的拋棄她,想著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誕生到這個世界上,她不禁喜極而泣。
日子過得飛逝,隨著四季的交替,這一年又到了尾聲……
今年的雪來的格外早,從早上下到晚上,將整個上海灘,籠罩在一片白色茫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