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陸有豐,本打算去找羅海波算賬,卻在羅海波的一番疾言厲色下沒了來時的氣焰。
看著他開給自己的一萬大洋支票,又看著斷指他最終選擇了收手,內心哀歎自己就不是那發大財的人。
“陸有豐,你說你在學校裡的時候,就隻會混日子,如今上班了依舊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德性……”
你再這樣下去,你以後的人生徹底就毀了,你知不知道啊?
海波他已經很仗義了,換了他人隻怕落井下石還來不及……”
走在去往聚乾庭的路上,陸有豐一直喃喃自語,惹的路人頻頻側目,還以為這是哪家的病人從醫院跑出來了呢?
……
相比於陸有豐的幡然悔悟,沈澤揚那邊卻是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原本想著賺點錢讓家人舒舒服服的,如今不僅沒賺到錢,還把整個家拖入維穀,雖說程婉並沒怪他,爸媽也沒怪他。
每天拎著公文包假裝去公司,實則他在出了門之後,就去了酒吧買醉,仿佛紙醉金迷的生活,才能稍減他的痛苦。
……
大中午就喝的醉醺醺的,出了酒吧之後的沈澤揚,隻覺腹中酒氣翻騰,遂靠在角落處嘔吐不止。
“嘖嘖嘖,我還當是誰呢?這不是揚帆外貿公司的沈老板嘛,怎麼?這是股票失利,公司易主了?”
突兀的聲音傳至沈澤揚的耳裡,聽的他好不刺耳,即抬起頭看向來人,竟是冤家死對頭於立庭,
看著於立庭西裝革履,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沈澤揚不願與之鬥嘴。
“怎麼不說話了?沈老板一直以來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
怎麼今天變啞巴了?哈哈哈哈,沈澤揚,你也有今日……”
沈澤揚聞言,抹了一把嘴角殘留的穢物,並不打算同於立庭卯上。
他實在沒這個心情,跟於立庭在這鬥嘴,抬腿就想離開,卻被不依不饒的於立庭,橫身攔住了去路。
……
“於立庭,你到底想怎麼樣?”
見狀,沈澤揚的眸中,劃過一絲不耐煩道,隻覺對麵的於立庭,那副嘴臉令他很是討厭。
“沈澤揚,你看你現在像什麼?
喪家之犬,手下敗將,你在股票裡投的錢輸得精光,試問你,如今還有什麼資本跟我鬥呢……”
說罷,於立庭好整以暇的看向沈澤揚。
……
“於立庭,我承認你在賺錢的方麵,確實比我強多了,也是,我不像你,你有爸媽可以依靠,再不濟你還有老婆嶽父罩著你呢?
我呢?我他媽的什麼也沒有,因為我爸早逝,打小誰都能踩我一腳……”
如今好不容易賺了點錢,剛過上點好日子,一場股市大跌,讓我輸得什麼都不剩……”
吼罷,沈澤揚眼眶早已猩紅,哪還有昔日的張狂勁兒。
然而,聽著沈澤揚的宣泄,於立庭不僅沒有絲毫的觸動,反而止不住的冷笑。
從小到大他連最基本的人權都沒有,強勢的母親,懦弱和稀泥的父親,令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救。
他就容易了嗎?好不容易遇到心愛的女人,最後也離他遠去,如今的他除了錢還剩下什麼?
“沈澤揚,要怪就怪你自己時運不濟……”
說罷,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
霞飛路,沈公館。
“揚哥,廚房油煙多,你一個大男人下什麼廚啊……”
程婉見狀,邊將丈夫拉了出來,邊貼心的解掉圍裙道。
“婉兒,我沈澤揚在你眼裡,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說著,沈澤揚反握住程婉的手,一臉認真的詢問。
“嗯,讓我想想啊,首先你很孝順,其次你很體貼,對我和兒子而言,你不僅是個好丈夫,更是個好爸爸……”
揚哥,你彆多想了,隻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錢不錢的無所謂,揚哥,我愛你……”
“我也愛你,婉兒……”
聞言,他抬手輕撫著程婉的臉頰,眸中儘是繾綣。